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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行,你看,我和浣紗哪個好看?”柔荑已然看到易行身側的人,不好直接走開,只能繼續走到他們面前。易行臉色僵硬:“自然是夫人好看。”柔荑“噗嗤”笑了出來,邊喘著氣邊解釋:“我說的是花環。”易行的目光落在柔荑頭頂的花環,始終不敢看向別的地方,又故作模樣地看了看浣紗頭上的花環,抱歉地一揖:“還是夫人的好看。”
柔荑得意地對浣紗說:“這下你服了嗎?”浣紗笑著不住點頭:“服了、服了。從來沒有不服,夫人心靈手巧,奴婢怎麼比得上呢?”柔荑一臉認真:“繡花繡鞋我是比不上你和採珠,這些玩玩的事,我一定比你們在行。”
一直被柔荑無視的旖堂忍不住開口了:“聽說嫂嫂在孃家就頗好野趣,果然不是尋常深閨婦人可比。”柔荑本不想搭理他,但他既然都說話了,只好給他一個眼神。他的話題很是無趣,柔荑並不想接腔。
浣紗知道不能讓王子難堪,於是替柔荑答話:“我們夫人活潑好動,所以身子骨特別好,跑起來連王府的侍衛們都追不動。”
旖堂淡淡瞟了她一眼,目光不捨得離開柔荑,儘管柔荑已經心不在焉地“欣賞”起周邊的風景:“我王兄自幼體弱,有嫂嫂在身邊,倒是相輔相成。”
柔荑目光遊移,不知何時注意到了易行空空如也的雙手。柔荑雙眉一豎:“易行,我的花呢?”易行面露難色,方才為了不引旖堂生疑,他偷偷將花丟了,但若如實對柔荑說了,柔荑生氣事小,還會被人抓住把柄指責他對夫人不敬。
易行答不上來,旖堂卻笑得諱莫如深,柔荑送花、易行丟花那一幕,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嫂嫂只送花給易行,可有人會吃醋的。”柔荑正為易行丟了花氣頭上,沒好氣地瞪了旖堂一眼,摘下頭上的花環丟向他:“送給你。”旖堂沒有接到,花環摔在他胸前,掉落到地上。柔荑氣呼呼地拂袖而去,浣紗猶豫著彎腰拾起旖堂腳邊的花環,雙手捧上。旖堂不露聲色地接過花環,浣紗趕忙轉身追柔荑。
破碎的花瓣從蒼白的指縫間墜落。
“夫人為什麼送花給易行大人,卻不送給旖堂王子呢?”柔荑的凳子擺放在欄杆邊,她趴在欄杆上,雙手託著下巴。浣紗輕輕給柔荑捶著腰,低聲問她。
柔荑口裡含著薑糖含糊不清地說:“因為他討厭啊。”
“可是,這樣不公正的對待,會引起別人對易行大人的懷疑。”柔荑默不作聲,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向樓下張望著。濃密青絲披散在背後,浣紗握起桃木梳,動作輕柔地梳理長髮。“疼呀。”柔荑抓住腦後的頭髮叫道。浣紗將那束打了結的頭髮單獨拎起來,用手指慢慢疏通:“易行大人無論相貌、脾性,都是上上之選。但說到底,只是個侍衛,王爺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哪天王爺什麼都不讓他做了,他就只能離開王府。”
柔荑攥緊了衣袖裡的手:“浣紗……”
“易行大人的前途,是王爺一句話決定的。王爺難道會容許背叛他的人,繼續在騰蘭享受高官厚祿嗎?”浣紗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柔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背叛?他沒有背叛王爺,我也沒有。我們只不過互相喜歡,我也喜歡你。”
浣紗一時語塞。她丟開梳子,蹲下來握住柔荑的手:“夫人是王爺的夫人,就要忠於王爺;易行大人是王爺的侍衛,也要忠於王爺。而這種事,王爺是絕對不容許的。在騰蘭,王爺不容許的事,就不能做。夫人明白了嗎?”
“不明白。”浣紗無奈地看著她。柔荑笑笑:“不要跟易行一起是嗎?我明白。易行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是,我還是更愛括蒼一些。如果要讓我說完全不喜歡易行,那也不是的,我不能騙人。浣紗,我心裡也很難過。”
要讓柔荑明白箇中道理,似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