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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的時候都大,是驚嚇,是痛苦,或是死不瞑目。“不、不……”即使很努力,劇烈地顫抖著的手也握不住那柄劍。“咣噹”,劍落地,柔荑的身軀也像一棵樹傾倒下去。從驚嚇中漸漸甦醒的她,開始害怕,開始恐懼,開始惶然無措地號啕大哭。
曲霞都督意圖侵犯身懷六甲的騰蘭王妃,被受到驚嚇的騰蘭王妃一劍刺死。騰蘭王妃試圖逃跑時藏進了都督的臥室,騰蘭王妃是如此美貌,也難怪都督心生歹意。這件事那麼順理成章地發生了,再由德高望重的國相蓋棺定論,就成了一樁不幸的意外。意圖姦汙地位尊貴的王妃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國相向騰蘭王妃表達了歉意,柔荑便被帶回原來的地方嚴密地“保護”起來,她沒有在現場滯留太久,他們如何處置後續事宜,也不需要讓她知道。
鮮血、眼睛、嘴巴、男人的屍體,一幅幅可怕的畫面交錯在柔荑的腦海出現。柔荑六神無主地僵坐在案前,陷在可怕的記憶裡的柔荑,無瑕理會敲打她肩膀的手。
“柔荑!”他本不應該在這裡,可是他無法放心,偷偷藏到柔荑的房間,等待結果。他並不贊同由柔荑去做這件事,但是,菸芳說的不無道理,除了柔荑,沒有人可以不為殺死都督負責。他知道柔荑不會武功,不僅為她能否順利執行計劃擔心,更擔心她腹中的胎兒因此受到影響。
流輝蹲在她面前,雙手捧住她的臉,從肌膚底層透出森森的涼意。當流輝接觸到她的身體的時候,能感受到她的戰慄。“你清醒點,柔荑。”流輝把她摟到胸前,拼命搓著她的肩膀和手臂,試圖讓她暖和起來。
纖瘦的小手輕輕按著他的胸膛向外使力,但是她的力氣那麼小,不足以推開流輝:“你怎麼在這裡?”
“我擔心你們。”醒了就好,流輝放開她,“你沒事就好,我要趕回大觀。不用多想今晚的事,馬上就會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只要你好好的,保證我們的孩子好好的。”我們?柔荑沒想明白,他的孩子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作者有話要說:
☆、綠窗殘夢
雖然如願除掉了都督,但流輝的心情並未因此放鬆。都督死後,他生前所領導的部隊自然而然地臣服於他的親隨、大觀指揮使。這個大觀指揮使,年齡較都督還要大,在軍中威信極高,但是他脾氣暴躁,並不被認為是一個合適的領導者,否則大約也不會有都督什麼事了。不過作為外來者的流輝,想要取代他卻不是一件易事,更可怕的是,大觀指揮使把都督的死全部算在柔荑頭上,進而間接算在了帶來柔荑的流輝頭上,對流輝處處提防。
菸芳很看不慣流輝如此躊躇不定的模樣:“為什麼不再來一次呢?美人計可是屢試不爽的。”
“已經使用過的計策,再用一次,難免使人生疑。”流輝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何況,他之下,還有別的將領,兵權沒有那麼容易到我手上,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用這個辦法。”
菸芳嘆了一聲氣:“最不令人生疑的辦法,就是讓他死在騰蘭軍刀下了。流輝,騰蘭括蒼就一點動靜也沒有嗎?”騰蘭軍已經在南麓駐留了四個月,竟無進軍的跡象。
流輝無奈地搖頭:“興許括蒼只能做到這樣了。騰蘭畢竟不比內陸富庶之地,長年對闐國用兵,現在不過是在和平的表象下苟延殘喘。”如果他是括蒼,也不會把自己岌岌可危的領地再拋入另一個漩渦。最近又有傳言,括蒼久未在軍中露面,想是已經回廣源去了。
持續多日,他的眉頭不曾舒展開來。菸芳默默觀察著他的模樣,他比以前黝黑,但目光比過往更加明亮,似是潛伏著的鷹隼的銳利目光,而他的鼻樑彷彿也更高了一點,越來越像雄鷹,也越來越陰沉。這是令她陌生的流輝,不僅僅是因為他本身的改變,還有他與她越來越遠的距離。
“流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