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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車吧。」木顯榕低喃,「回府。」
「是。」雖然滿心猶豫,但她也只能依言而行。
坐在床上,木顯榕看著將要燃盡的燭火,不遠的銅鏡裡頭映出她蒼白的神色,忽明忽亮。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脆弱,直到今日。她看著自己,黑髮散在頰畔,身上只穿白色單衣,不管平時再怎麼偽裝強焊,現在終究還是個纖瘦的女人。
她從沒想過要倚靠任何一個人,但現在,他的聲音、他的靠近,卻都能引起她的奇妙感受,讓她想投入他溫暖的懷抱,試著讓他保護,但這卻是她此生絕對不能做,也不可做的事。
突地,她聽到腳步聲,然後是自己的如雷心跳,她緩緩將目光望向寢殿入口。
段頌宇的眸子迎向她的,略帶憂鬱的眼靜靜的鎖著她,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
她怕他?!這份認知對他而言,如同一根針刺進心窩。
「王子,」木顯榕長長的睫毛垂下,掩住自己的情緒,「屬下已吩咐奴婢備車。」
「我並沒有允許你走。」
她抬起頭,就見他的黑眸寫著不以為然,以及某種她無法解釋的感情,而她下意識的認定自己最好別搞懂那是什麼。「不管王子允許與否,屬下都得走。」雖然困難,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開了口,語氣中有著難掩的落寞。
他不喜歡她說話的口氣,非常不喜歡,好像她終究不會為了他而留下一樣。
「你是什麼意思?」
「屬下打算這次跟王子回大都之後,便辭官返家。」
「辭官?!」他的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
「是的,辭官。」原本她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守在這個人的身邊,但是現在,她只能忍著不適,站起身緩緩跪了下來,「請王子看在屬下這些年的盡心付出,允了屬下吧。」
段頌宇文言差點氣死。
「該死、該死!」他伸長手,猛地一把拉起了她,「你要把我給撇下,一走了之?!」
「我沒有,而是‐‐」
他置若罔聞,只是粗魯的將她拉入懷中,狠狠的吻住她。
這不是個溫柔的吻,她甚至感覺到他的手緊揑著她的後頸,唇用力啃嚼著她的。
她驚喘了一聲,感覺體內升起一股騷動,心跳也亂了套,第一次在推開他與不推開之間猶豫起來。
最後,她像著了魔似的踮起腳尖,讓自己更貼近他。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是她從未體會過的親密,她抱住他的脖子,只是不顧一切的想要靠他更近。
良久,段頌宇才饒過她的唇,讓她把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他的氣味,齡聽他的心跳。
「我不準。」得到她的回應,他的心情好了許多,一邊親吻她的頭髮,一邊認真的說。
他略顯沙啞的嗓音將一時被氣氛沖昏頭的木顯榕拉回現實,她輕搖下頭,「你不明白。」她立刻感覺到身前人因為她的話而僵硬。
段頌宇責備的看著她,「你總是令我生氣。我又不明白什麼了?」
「我只是想要保住你,」她無奈的說,「王子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讓我走,不然你就只能選擇殺了我。」
「荒謬‐‐」
「一點都不!」遲疑了一下,她才抓住他的手臂,「我犯了欺君之罪,王子知道了實情,就該治我的罪,而不是替我隱瞞。」
看著她的雙眸,段頌宇在裡頭找到企圖獲得諒解的光芒,他很快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朝代,民權被重重踩在腳下如糞土,君權為上,所以騙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騙君主,真是見鬼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