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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買到,也不可能像她那塊那樣,保養得那麼好。
很多年前,老程就看上那塊手錶,國內僅此一塊。
但被一位舊識橫刀奪愛,此後再沒機會買到。
所以老程冒昧開口,詢問曲莉雯,是否願意高價把手錶賣給他。
曲莉雯表示,她的手錶是先生送的,不賣。
老程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只隨口說,那您和您先生一定很恩愛。
曲莉雯卻說,她先生是海員,出海後沒再回來,失蹤很多年了。
那表可能是遺物,不會賣的。
老程對她口中的故事感到懷疑。
不懂手錶可能不知道,那塊表很是昂貴,過去年代的海員即便有機會接觸到舶來品,也絕對擔負不起它的價格。
閒來無事,老程給曲莉雯講了自己早些年看中那塊手錶的經歷,笑著說自己總是和那塊表有緣無分。
此後,曲莉雯接近他,和其他女人目的不同,應該是希望從老程那裡得到當年買表人的資訊。
但那位買表的故人,老程同他只是泛泛之交。
且那位故人行事極其傲慢,看上的東西不講規法、用盡其手段必須得到。
這樣的性格,導致老程只和他有過短暫的生意往來,之後再無聯絡。
曲莉雯那段時間同老程走得很近,老程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他幾經輾轉,打聽到了一點訊息,把那男人照片拿給曲莉雯看。
此去經年,男人清俊的稜角早已不再,身形樣貌都趨於圓潤。
他娶了另一富商家的女兒為妻,現在居於國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
曲莉雯看到照片那天,失手打翻了一隻高腳杯。
在那之後,他們也沒有什麼必要再見面,逐漸失聯。
老程也是在很久之後才聽說,曲莉雯已經去世。
老程替虞淺填了一杯新茶:「抱歉小淺,我其實覺得,我如果沒有找到他的照片,也許你媽媽的病情不會惡化得那麼快。」
虞淺搖頭:「和您沒有關係。」
哪怕老程不說,曲莉雯也能猜到自己的一生深愛其實是隻是謊言。
即便親眼看到了那男人時隔多年的樣子,她也仍然選擇囑託虞淺,把她的骨灰撒進大海。
和旁人沒有關係,是她執拗地要在愛情裡,做一個執迷不悟的女人。
對話有些沉重,一時間客廳裡變得安靜,只隱約能聽見阿姨在廚房洗完的聲音。
程驍南打破沉默,扭頭對虞淺說:「帶你去我以前的房間看看?」
程驍南的房間在二樓,挺大。
書房和臥室在一間屋子裡,還有獨立的浴室。
他搬出去也有幾年,但他的東西都還老樣子放著,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高中、大學時代,程驍南用過的工具書和課本都整齊地碼放在實木書櫃裡。
遊戲機、籃球和滑板也都擺放在一旁。
虞淺走進去,忽然想起曾經帶著崇拜目光看韓初的那間書房,滿滿的書籍,還有擺了好幾層的獎盃,每一座獎盃都擦得鋥亮,旁邊擺著他的獲獎照片。
程驍南也有獎盃,被他擠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和遊戲機滑板相比,很是失寵。
那滑板虞淺見過,在學校後牆第一次見面,就是他的滑板砸了她的跑車。
他那天用眉筆在她手腕上留下電話號碼,寫時小心翼翼,皺眉問,「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寫這兒你不疼?」
虞淺笑了笑,把視線落在課桌上——
課桌應該是用了很多年,還有他不知道是小學還是初中時代,淘氣地用尖銳物品刻出來的球星名字。
程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