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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所以,當老頭子再一次舉起他那隻長著老年斑的乾枯右手時,我突然不想回答了。
老頭子眉頭微皺,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
我摘下耳麥,面無表情地扔回到了桌面上。
老頭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安東的神色也微帶詫異。夜翎扭過頭看了看桌面上的耳麥,波瀾不驚地問我:“累了?”
我搖搖頭,“煩了。”
老頭子的語氣變得刻薄起來,“試驗才進行了一半。”
我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大概是我的臉色不好看,夜翎追上我之後什麼也沒說。老頭子的咆哮在走廊裡傳的很遠。我們走下樓梯的時候,安東從後面追了上來,語氣不善地喊我:“你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回事兒,我被綁來給你們當小白鼠還得面帶微笑地講究服務態度?!
安東過來抓住我的胳膊,被我一把甩開了。我覺得安東這小白臉看起來要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加討厭。
“有本事你們就把我宰了凍到冰櫃裡慢慢研究,”我看著安東,一字一頓地說:“下不了手就別他媽的衝著我指手畫腳。還有就是別再讓我看到這個死老頭子,否則,今後所有的試驗我都不會再主動配合。”
安東瞪大眼睛,微微有些無措地轉頭去看夜翎,夜翎卻帶著一點驚訝的表情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夜翎。”安東喊她。
夜翎卻拍著我的肩膀笑了起來,“我說,原來你也會發脾氣啊。”
我白了她一眼,我也忍她很久了。
“夜翎!”安東提高了聲音。
夜翎一邊挽著我的胳膊往外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你叫我也沒用的,我也覺得那個老頭子很討厭。”
也許是有了共同討厭的目標,我忽然覺得夜翎這個喜怒不定的女人也不是那麼討厭了。也許是人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一點點的溫情都會被無意識地放大吧。不過,安東大概有點受打擊吧,畢竟那是自己的老師。不過他什麼也沒說,一直到我們走出實驗樓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還看得到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估計老頭子的怒氣會發洩到他一個人的身上吧。我忽然有點幸災樂禍起來。
白天主要的活動就只有游泳外加一場半途而廢的聽力檢查,可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仍然覺得筋疲力盡。謝路南那邊詳細的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這讓我等得有點心焦。聽著遠處海潮的起伏,我在黑暗中默默地盤算著出逃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怎樣才能讓夜鯊放棄這種近乎狂熱的研究呢?在我看來,他的種族強壯、漂亮、戰鬥力強而且壽命也遠非人類可比。他到底想要追求怎樣的一個結果?難道要把自己人統統變成X戰警?
貪念這東西,真的很可怕。
窗開著,夜風拂動窗紗,呼吸般緩緩起伏。如果沒有那些設在暗處的監控裝置,這裡應該是個完美的修養之地吧。
我翻了個身,心中長長嘆息。
似睡非睡之間,腦海中又一次響起了深海模糊的歌聲。兒歌一般柔和的調子,在靜夜裡聽來有如天籟。在這個到處都是陌生人的地方,盤踞在我心頭的那些幾乎無法遏制的暴躁情緒慢慢地,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我幾乎忘了他在看著我呢。
“沒事的,”我在黑暗中喃喃自語,像在安慰他,又像在安慰自己:“我來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這裡除了有婦科專家還有最好的裝置。我也想知道寶寶詳細的情況啊,對不對?我想讓他健康地長大,然後……健康地出生……”
心頭浮漾著某種我叫不出名字的情緒,就好像深海的歌聲化成了水波,一絲一絲地漫上心頭,溫柔地將我心底的最後一絲惶恐推擠了出去,用另一種全新的東西重新將它填滿。那是一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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