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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淨手還未歸,許嫣然和秦媛離開後,五步內只有簡穆簡怡兩個人。
簡穆曲起食指輕敲簡怡額頭:「顧銘的事才過去多久?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別人討厭你、找你麻煩,總有他們的道理,你何必替他們操心。」
道理簡怡都懂,但是任誰面對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惡意時,也少有能保持淡定的,何況簡怡還不到十五歲。
簡穆不想簡怡為個陌生人就將今日的好心情敗光,便攬過簡怡,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諸犍第一次沖你叫時,你也沒問它為什麼對你亂吠是不是?」諸犍是吳先生養的一隻狗。
話語中暗含的惡意與不屑驚得簡怡頭皮發麻,簡怡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完全沒控制住。
簡怡看向簡穆:「哥……」簡怡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沒出息地嚥了口唾沫。
簡穆挑挑眉:「怎麼?嚇著了?」
簡怡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簡穆眼中的冷漠慢慢褪去,又恢復成平時的溫和樣子,簡穆誇張地嘆口氣:「簡怡,你哥我也是會憤怒不滿的,但是,對有些人,發脾氣是沒有用的,還容易讓人看笑話。這時候把對方當成一條狗或者隨便什麼,我就可以心平氣和地對待他們,大多數情況下,我都不會吃什麼虧,何樂而不為呢?」
簡穆揉了揉簡怡的後腦勺:「這是我面對不喜歡的人和事時,讓自己儘量保持冷靜的辦法,只是給你做個參考。再過幾個月咱們就十五了,男子十五束髮,簡怡,你不能再遇到一點事就被左右情緒。」
簡怡看了簡穆一會兒,才把目光重新挪到場中,顧銘正在馬上沖未婚妻搖手,肆意又威風,然而,簡怡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隻小狗在那裡歡快地搖尾巴,簡怡噗嗤就樂了:「哥,我知道了。」
簡穆也不指往簡怡是真懂了,能重新高興起來就行。
等趙晨回來時,就看到簡穆和簡怡在忙忙碌碌地搭支架,不一會兒,一面一人高的畫布就被挑了起來。
趙晨趴在木欄上,斜仰著腦袋,才看全整幅畫面,看了好半天,才看出上面畫了什麼:一匹四蹄帶雪的棕紅馬前蹄高揚,馬上少年揮桿擊球。
趙晨看看畫,又看向場中,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問簡穆:「這是王宇?」
簡穆遺憾地說:「王宇死活不肯穿他那套寶藍色的胡服,還好全場只有他的馬是這個樣子的,別人也不會認錯。」
簡穆用的是畫素畫的手法,需要隔著些距離才能看出來整體輪廓,這當然是為了馬場專門設計的。馬場雖大,但是簡穆他們這邊的畫尺寸也不小,簡穆還奢侈地在畫中用了金粉,陽光一閃,別提多耀眼了!
幾乎畫一掛出來,就吸引了簡穆他們這半場幾乎所有觀眾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場中的八名隊員。
鄭舒承滿眼笑意,對王宇大聲說:「比你馬術試的條幅可用心多了,今天要努力啊!」
王宇:王宇覺得特別羞恥,簡穆和簡怡可不覺得,在王宇騎馬躍到附近時,還喊起了口號:「王宇王宇我愛你,二月吃肉全靠你!」
簡怡大喊:「別有壓力,我只押了十兩——」
王宇恨不能堵住耳朵,大吼:「簡怡!」
簡穆哈哈大笑,趙晨都比王宇心理素質強,沒一會兒就開始和簡怡一起給王宇「搖旗吶喊」。
比賽十分激烈,比分咬得很緊,打完第五小節時,國子監這邊只領先一分,第六節 一開鑼,眾人驚訝地發現,崇文館那邊竟然換上了昭景澤!
隨著昭景澤加入,崇文館的氣勢明顯一提,就連簡怡都顧不上王宇了,全副心神都放在昭景澤那匹大黑馬身上了。
簡穆看了一會兒,覺得昭景澤的加入有點兒「犯規」,場中另外幾人的馬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