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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找你們老爺。&rdo;說著就一腳踏了進去。老媽子驚慌地想要攔他，一把沒有攔住，天虹已經越過那面繪著山水的影壁走到裡面去了。

院子裡靜靜的，只有碧芳的父親正提著噴壺在悠閒地澆花。這是一個生得精瘦的老人，穿著米黃色的紡綢小褂，趿拉著一雙圓口布鞋。

天虹心想：&ldo;為了事情解決得順利些，我還是要注意一定的禮儀。&rdo;他一面這樣提醒自己，一面走上前去，微微施了一躬，輕聲說：

&ldo;秦老伯！&rdo;

碧芳的父親轉過臉來。天虹看見那張臉又黃又黑，一望而知是個鴉片鬼。對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身有點寒酸的穿戴，有些驚奇地問：

&ldo;你是誰？&rdo;

&ldo;我叫周天虹，是您的近鄰。&rdo;天虹不卑不亢地答道，&ldo;先父周伯弢，想您是認識的。&rdo;

碧芳的父親一聽&ldo;周天虹&rdo;三字，臉霎時就沉了下來，冷冷地點了點頭：

&ldo;你找我有什麼事？&rdo;

&ldo;是這樣，&rdo;天虹勉強賠笑，&ldo;令媛與我同學多年，彼此傾慕，情投意合。今天敵軍壓境，民族危亡，我們想一同出去抗日，諒老伯是會同意並且贊助的。&rdo;

&ldo;什麼？你要找我的女兒？&rdo;

&ldo;是的。&rdo;

那老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冷笑道：

&ldo;你恐怕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rdo;

&ldo;你怕不能這樣說吧。&rdo;天虹紅著臉，竭力忍住，說：&ldo;我雖然家窮，但人品不低，志氣不低，也是一隻天鵝，配你家女兒也足夠了。否則，你家女兒也不會傾心於我。這一點你可以當面問問碧芳。&rdo;

&ldo;呸！&rdo;老人鼓著大眼珠子，動怒了，&ldo;我的女兒一向安分守己，全是叫你用異端邪說勾引壞了！&rdo;

&ldo;老伯，你說這話就不對了。&rdo;周天虹反駁道，&ldo;我向她宣傳抗日救亡，是為了全民族的利益，你們的蔣委員長現在不也在號召抗日嗎？這怎麼能說是異端邪說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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