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第1/3 頁)

&ldo;這傢伙真精明，一點都不忽略。&rdo;傅萍心中暗想。一面把手伸進被摞取出自己的二把盒子，恭恭敬敬地交給酒井。

&ldo;開路，開路的！&rdo;酒井把手一揮，一行人押著傅萍走出門外。

傅萍的母親一直藏在小東屋裡，一見兒子被抓走了，不顧命地跑出來大聲喊著：&ldo;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兒子呀！&rdo;一面哭，一面呼天搶地地追上去。賈義走過來攔住她，說，&ldo;老太太，回去吧！沒有事兒！&rdo;老人哪裡知道其中原故，仍舊拼命地追著，氣得賈義把她連推帶搡地摜倒在地上，還罵了一句：&ldo;你兒子享福去了，你還攔他幹嗎，真是傻透了！&rdo;

毛驢太君和高鳳崗騎著大洋馬走在前面，傅萍在隊伍裡低著頭屁顛屁顛地跟著。大約走了十餘里路，來到本縣一個大鎮。傅萍一看，前面小廣場上，聚集著好幾百人，周圍站著日偽軍，人群前面擺著幾張桌子，上面擺著茶水點心。尤其觸目的是前面還扯著一條長長的會標，上面寫著&ldo;歡迎偽縣長傅萍反正&rdo;幾個醒目的大字。傅萍心裡頓時感到不快，心中暗想，怎麼，我當了好幾年抗日縣長，現在倒成了偽縣長了？但是一看周圍的陣勢，半個字也不敢吱聲。

這時，毛驢太君和高鳳崗已先後下馬，把傅萍招在一個角落裡。毛驢太君手扶著指揮刀，面上略含笑意地說道：

&ldo;今天，開一個歡迎你投降反正的大會，你的要講講話。&rdo;

&ldo;你要我講什麼？&rdo;傅萍一愣。

&ldo;當然你要講投降皇軍的頂好。&rdo;毛驢太君說，&ldo;你勸大家不要抗日，要當順民，和我們一塊兒建設王道樂土。&rdo;

傅萍著實吃了一驚。昨天不是明明講好條件了嗎？不是說要照顧點面子嗎？為什麼又變卦了？何況這個全縣有名的鎮子，我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家家戶戶的門坎都讓我踢破了，男女老幼沒有不認識我的。我也在這裡召開過多次大會，講的都是要大家積極抗日，今天怎麼又講反對抗日的話呢？想到這裡，他有些不自在了。他說：

&ldo;這個話，我不好講。&rdo;

毛驢一聽他不願講，驢臉立刻拉長了，把指揮刀往地下狠狠地一戳，吼道：

&ldo;不講？這個的不行！&rdo;

高鳳崗也趕快走過來，半硬半軟地勸解道：

&ldo;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看還是講吧！不然，夫人的生命恐怕難以保證了。&rdo;

傅萍默然無語。像端著一杯苦酒似的硬吞了下去。抬起頭望了望毛驢太君的長臉，跟著他們乖乖地坐在桌子後面的長凳上。

毛驢太君開始講話了。加上翻譯，一共不到十分鐘。大意是，偽縣長傅萍的反正，是本縣一個很好的訊息。這說明皇軍和平建國的感召力，使強化治安、肅清八路匪軍有了希望。希望有更多的人投到和平陣營。接著，就宣佈請反正的偽縣長講話。

傅萍強打精神勉勉強強地站起來。習慣地喊了一聲：&ldo;老鄉們！鄉親們！&rdo;整個會場靜極了，簡直連出氣的聲音都聽得見，人們的眼睛齊刷刷地望著他。他一連乾咳了幾聲，接著說：

&ldo;今天，今天，我……我……我……&rdo;

他說不下去了。毛驢太君很厲害地瞪了他一眼，他才說：

&ldo;我……我……我覺得抗日沒有出路了，應當，應當和平建國…&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