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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個精光。

&ldo;小林，你在家上過學嗎？&rdo;金硬表情溫和地問他。

&ldo;我是昭和十三年的高中畢業生。&rdo;他頗為自得地答道。

&ldo;噢，那你平常喜歡看點書吧？&rdo;

&ldo;喜歡，有時候看一點。&rdo;

&ldo;有個日本人叫河上肇的。你可知道？&rdo;

小林愣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ldo;這是日本當代最有名的經濟學家嘛，你怎麼就不知道呢？&rdo;

&ldo;我好像聽說過。&rdo;

&ldo;他寫了一本《經濟學大綱》，那是寫得很好的。我在日本帝國大學留學時讀到過，對我幫助很大。我介紹給你看看，你樂意嗎？&rdo;

&ldo;我可以隨便翻翻。&rdo;

&ldo;那好。&rdo;金硬說著，便從軍用挎包裡取出一本厚厚的日文書來，笑眯眯地遞給小林清，並且說道，&ldo;有什麼問題，我們還可以互相討論。&rdo;

小林清點了點頭。第二天他便隨金硬到分割槽政治部去了。

三○　布穀聲裡

戰爭的歲月，人們似乎不注意季節的變化，不知不覺已到了春末夏初。群山綠了，易水河也豐盈起來。兩岸稠密的村莊，一個個全隱藏在綠森森的樹蔭裡。小麥已經長得很高了，只要一陣風吹來，那滾滾的綠波就一直盪到天邊。一到晚間，月亮升起來了，河邊的柳樹下就傳來洗衣姑娘的歌聲，還不時傳來幾聲布穀鳥的啼唱。周天虹近來心情愉快，覺得晉察冀的田園充滿了濃鬱的詩意。

老一團接連兩次打了勝仗，早就聽說群眾要來慰問。部隊把村莊裡裡外外打掃得十分整潔。這天，早飯剛剛吃過，村頭上就響起了歡騰的鑼鼓聲。部隊迅即集合在廣場上。他們剛剛換了夏裝，穿的是黃槐花染成的粗布軍衣；這種軍衣說是綠又帶著一點鵝黃，顯得十分漂亮。來慰問的群眾好像無法宣洩他們的熱情，把鑼鼓點敲得特別熱烈。後面緊跟著十幾個壯漢，他們抬著殺好的大肥豬；肥豬上貼著紅綠紙條。再後是幾個少年牽著幾隻掛著紅布條的肥羊。隨後又是青年婦女們的秧歌隊和兒童們組成的舞蹈隊。戰士們望著這一切，一個個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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