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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陝北，我給你說過，就是紅軍長徵到達的地方。&rdo;

&ldo;那裡離這兒有多遠啊？&rdo;

&ldo;遠是遠一些。不過我們可以乘火車先到西安，再走個七八百里也就到了。&rdo;

&ldo;行。&rdo;碧芳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說，&ldo;只要跟你在一塊兒我就樂意；再說我也早想離開這個家了。&rdo;

天虹頓時兩眼放出光彩，瞳仁裡升起了兩朵小火花，笑微微地說：

&ldo;那太好了！今後我們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rdo;

&ldo;永遠？&rdo;碧芳微微一笑，&ldo;永遠是什麼意思？&rdo;

天虹一愣：&ldo;永遠就是永遠嘛！就是這輩子生生死死都不離開，你說什麼意思？&rdo;

&ldo;不，你忘了！你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rdo;

哦，原來天虹曾經告訴過她：因為家裡太窮困了，父親怕將來兒子結不了婚，就匆匆忙忙說了一個鄉下姑娘，並且訂了婚。可是雙方從未見過面，是一樁典型的包辦婚姻。天虹一直想解除婚約，以便了卻一樁心事。

天虹見碧芳有意把事情挑明，就哈哈笑著說：

&ldo;這個好辦。我明天就去辦理這事。&rdo;

碧芳笑著點了點頭。

&ldo;可是，你怎麼弄？&rdo;天虹說，&ldo;你跟你父親說嗎？&rdo;

&ldo;不說恐怕不行，&rdo;碧芳沉吟道，&ldo;不然，哪裡來的路費呢？&rdo;

天虹皺起了眉頭：

&ldo;要說到共產黨那裡，那還了得！他會同意嗎？&rdo;

&ldo;只有編個瞎話兒，說我到西安考學。&rdo;碧芳低頭一笑。

&ldo;好！那太好了！&rdo;天虹高興得站起來拍著手說，&ldo;碧芳！你還記得高爾基的《海燕》嗎？讓我們做時代的海燕吧！讓我們飛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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