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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犧牲、吃苦在前、享受在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你們的腦袋塞得滿滿的。我請問，人活一輩子，短短的幾十年，到底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的痛快一點嗎？人常說，好花不長開，好景不長在，人不就是為了及時行樂，吃點兒、喝點兒、樂點兒嗎？幹了幾年窮八路，弄了個一身蝨子兩腳泡，你究竟得到什麼了？說是為人民，那人民怎麼不為我呢？……&rdo;

高紅見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實在聽不下去，就打斷了他：

&ldo;丁立，你真無恥！聽了你的話，我才知道你為什麼當了漢奸，當了日本人的狗奴才！你們抓住了我還不滿足，還想把周天虹也弄來！你也忒惡毒了！你是想踩著我們的屍骨往上爬！告訴你；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決不能讓你的陰謀得逞！&rdo;

丁立在一頓臭罵下，惱羞成怒，勃然變色，叫著高紅的名字說：

&ldo;你既然這樣不識抬舉，我也就不客氣了。你說吧，這封信你到底是寫呀不寫？&rdo;

&ldo;不寫！一個字也不能寫！&rdo;高紅聲音朗朗地說。

丁立向幾個打手，輕輕地把頭一擺，說了聲：

&ldo;釘竹籤！左手！&rdo;他的意思很明白，還要留下右手來達到他預定的目的。

幾個打手立刻像虎狼一般地撲上來，扭住高紅的兩隻臂膀。釘竹籤是一種酷刑，就是把竹籤釘到指甲縫裡去。人常說十指連心，其痛楚可知。自高紅上次受了拶刑，傷殘的手指還未復原，這種酷刑如何忍受得了。當一根竹籤剛剛釘進去時，高紅早已痛得汗如雨下，不一時就昏厥過去，倒在地上。刑訊室第二次灑下了高紅青春的鮮血。

丁立悵悵地走出房間，因為他一無所獲。

六五　高紅，你在哪裡？

早飯剛過，電話鈴就急急地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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