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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遭的人，八十幾年的人生一一盤點過來，越說越覺得心裡豁達，日子敞亮。

&ldo;我現在還剩一個心願，就是看著如意成親的那天。&rdo;

沈老先生深以為然，&ldo;可不是，我四個孫子，也只剩自酌還沒結婚……&rdo;

正說著話，譚如意和沈自酌回來了。

外面天冷，譚如意臉上凍得有些紅，她將帶回來的飯菜放在櫃子上，朝著沈老先生掛的鹽水瓶子看了一眼，&ldo;就快打完了，等護士拔了針您再坐起來吃成不成？&rdo;

輸完液，沈自酌將病床搖起來；譚如意往沈老先生背後墊了個枕頭，小心地將他扶著，待床搖穩了，問：&ldo;這樣行不行？要不要再高點兒？&rdo;

沈老先生忙點頭：&ldo;行行，就這樣。&rdo;

沈自酌又將餐桌支起來，把帶回來的飯菜擺好；譚如意掰開方便筷仔細檢查過有沒有毛刺，方遞到沈老先生手裡。

沈老先生眼見譚如意和沈自酌兩人在自己跟前伺候，一人拿筷一人遞碗，井然有序，好似有默契一般，臉上不由含了幾分笑意。

譚如意盛了小半碗湯，&ldo;米飯有些粗糙，沈爺爺您以後還是吃家裡的好。&rdo;

沈老先生說：&ldo;奶奶今天有事，不然她管送飯的。&rdo;

吃過飯之後，譚如意又服侍沈老先生吃了半個香蕉，喝了些溫水。小麵包車還在外等著，兩人也不能耽擱太久。沈老先生倒是有意留兩人住一宿，但譚如意想著沈家家裡如今多了一個病人，本就自顧不暇，留下來只是給人家徒增麻煩。

譚如意走後，沈自酌問沈老先生要不要將床搖下去，沈老先生搖了搖頭，&ldo;如意可真是個細心的姑娘。你給我送了兩天飯，可從沒注意過米飯粗糙不粗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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