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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寄北桀驁不羈的說:「功名只向筆上取,英雄自當馬上逢。我學有文武藝,何必沾祖蔭!」
李雲賦聞言望了望他。
日光正好落在他臉側,讓人睜不開眼。
……
沈是告病了幾日,剛一上朝便來的重磅訊息,洛江水患了。
柳長澤看了眼柳元宣,倒是給這個老狐狸歪打正著撿了個便宜。
兵部尚書付鎮中舉笏說:「聖上,洛江富庶,民熙物阜,一直是沿江四岸倭寇虎視眈眈的膏腴之地。而今水患來襲,倭寇詭計多端,又善水性,臣恐有大禍,請聖上允臣遣兵相助!」
「付尚書難道忘了蕭將軍的『常勝』之名如何得來?」柳元宣緩慢走出道:「蕭將軍駐守邊關數十年,與倭寇交戰不下百回,無一敗績。而今蕭將軍尚且未求援兵,臣以為,此事不急。」
付鎮中瞪了一眼柳元宣:「洛江還有興修重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柳尚書負擔得起嗎?」
「臣不敢。」柳元宣朝著承明帝說:「猛將發於卒伍,行軍打仗之事,自然是千徵百戰的將軍才有資格諫言,我等紙上談兵的文臣不過小提一二,以作防患警醒罷了。」
沈是便知此話一提,付尚書是沒戲了。
承明帝說:「蕭將軍不日前已抵達洛江,上書一切安泰,倭寇賊子畏懼大齊國威,不敢進犯,眾卿無需多慮。」
付鎮中妒意起,又要爭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蕭將軍行事溫吞,熱衷只守不攻之道,而水患起,城門關口如同虛設,怎麼攔得住倭寇狼子野心,請聖上三思!」
承宣帝正要駁他。
卻見宋閣老走了出來,一時朝堂寂靜,連柳元宣見了都默默退回了佇列之中,宋閣老好為人師,又得先帝推崇宣揚,於是桃李滿天下,上至天子,下至地方私塾,無一不是他指點過的,便是長者沒被指點,那子孫亦是有的。
宋奉安於大齊,是禮器一般的存在。
眾人可以反對他,但絕不敢輕易頂撞他。
不尊師重道,在儒道學說盛行的今日,那是自毀清白的大事。
宋奉安說:「兵貴在勇,付尚書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付鎮中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討不下來也算丟盡了臉面,仍是咄咄不肯退:「昔日蜀軍攻魏,一往無前,此勢頭正盛之際,卻因馬謖盲目自信,痛失街亭,不僅愧對諸葛亮的賞識,亦使無辜將士慘死沙場。」
付鎮中接著說:「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臣只是不願重蹈覆轍。」
沈是暗忖,付尚書話說的進退得當,即恭維了宋閣老是諸葛亮,又為自己添了一層力辨,只可惜……
對峙的是宋奉安,下決策的是承明帝。
「馬謖熟讀兵書,卻無實戰經驗,而蕭將軍身經百戰,豈能一概而論。」
宋奉安義正辭嚴的說:「付尚書亦是刀槍血海里拼出來的赫赫戰功,難道不知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
沈是眉頭一動,滿朝文府亦是議論不休,有誇張者,竟低聲交耳起來,臨陣換帥這種三歲小兒都知道的事情,宋閣老連抨擊新政都甚少親自淌水,怎今日如此刁難兵部尚書?
付鎮中的多年損友禮部常尚書,才是真的不解,恨不得直接上前問問付懼內怎麼不懂事,得罪恩師了。
付鎮中臉色難看的緊,武將的臉面就好比文人的氣節,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他看向宋閣老的神情不免多了不滿,挺了下豪闊的胸膛說:「宋閣老言重,臣不過是建議援兵。」
「主將方言安泰,上位者卻要增援,同樣是不信任,與臨陣換帥有何區別?」宋閣老徐徐舉起了笏道:「聖上,洛江一帶精銳皆是與蕭將軍出生入死的患難兄弟,若此時援兵,恐讓有心人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