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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喜婆尷尬咧了咧嘴角,見少爺臉色再不復剛才,忙親自斟了兩杯酒遞上:“吉時不能耽誤,請新娘子新郎官喝了這交杯酒吧。”
“……好。”沈硯青接過杯子,那杯中的女兒紅搖曳,他修長手臂環過小桃紅的腕,微微凝了她一眼,輕啟薄唇將紅酒抿下。
一抹似笑非笑又在他嘴角浮了上來,好似方才那一瞬間的陰鬱根本不曾存在過。
小桃紅也低下頭,一口嚥下整杯的酒,並不怯懦。
那酒的度數竟是甚高,她白皙的臉頰頓時泛開一抹紅暈,嬌豔欲滴,煞是好看。
人群越發看得呆愕。
“良辰美景,老身再不耽誤,少爺奶奶們早些歇息。”喜婆只怪罪那丫頭好好的又提起前任二奶奶,心裡只覺得滲得慌,不想再在這死過兩個人的屋子裡繼續磨嘴,趕緊找了藉口急急告辭。
人群散去,沈硯青的眼神這才冷了下來,漠然地看了小桃紅一眼。
小桃紅只是凝著酒杯,低著頭。
他便淡淡道:“扶我起來。”
女人有些錯愕的抬起下頜:“你說什麼?”
只這一答,他便曉得她原是將他當成了癱子——那麼,她的鎮定,皆因著以為他是殘疾嚒?……只有死了心的女人,才會對自己的夫君有這種殘忍的盼望。
這個女人,從第一眼看到他起,她的眼神便沒有羞怯。分明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她何來這樣與身份不符的鎮靜?看來這次為了給他找女人,她們沒少費心思。
沈硯青自己撐著椅子站了起來:“我說話,不喜歡重複。”
小桃紅一瞬間錯愕後,很快明白過來……原來他只是腿腳不好。
自小到大窩在扶柳郡的三分地兒上,她哪裡曉得北邊的酒比南方烈上多少,那一杯女兒紅飲得她這會兒眼花腦重,只得強撐著走過去給男人脫衣。
想不到他的個子竟也那般高,寬肩窄腰,清瘦修偉,並不比鳳蕭差上半分。一襲精緻的修身紅袍,非要墊著腳尖才能夠得著他的胸襟。然而分明她一心一意地拆解,怎麼這邊兒摸著、那邊兒尋著,都不是他的扣子……一股好聞的酒香拂過小桃紅的臉頰,她的頭更暈了,微微抬起眼簾,這才發現沈硯青原來一直都在看她的一舉一動。
那一雙略微上挑的丹鳳眸子半眯著,冷峻的五官上卻並無半分表情。她忽然有些懊火,這感覺,就好似他一個人高高在上,將她像一隻低廉的獵物一樣打量。
“不好意思,我有些頭暈。”小桃紅咳了咳嗓子,雙手環過沈硯青的腰,替他解下腰間玉帶。
“啊——”卻忽然一隻大手將她的指頭兒在腰際摁住,力道差點兒拽得她栽倒在地。
“那麼,日後便不要在我跟前裝模作樣了。”沈硯青嗓音低沉,卻再不看小桃紅,自己掀開被褥上床睡下,獨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搖曳的燭火中。
小桃紅暗暗咬緊下唇,少頃亦脫去刺繡的牡丹紅襖,扯過一片被褥在角落躺了下來。
曉得這會兒不該去想鳳蕭,然而那個縱馬遠去的魁偉身影卻偏偏越來越清晰,每一個細節的比對,都讓她越發渴…切他的疼…暖……可恨天寒地凍,他不知是生是死,她卻與一個陌生的男人躺臥在香閨軟褥。
難消負罪感。
“咳咳,少爺——”窗外忽響起嬤嬤的輕聲咳嗽。
明白是在催促,沈硯青無端生出一股煩躁。
老太太傍晚的話伴著菸斗的嫋嫋青煙又在耳畔浮起,她說:“我曉得你不喜歡你母親,可你也要體諒體諒她。身為一個繼母,怎麼做都容易招人口舌。你身邊但凡缺著女人,她便要費盡心思了往你身邊塞。不這樣又如何?旁人便會戳她的脊樑骨,說她不公正……從前的兩位我也沒逼你,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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