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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介衡放下平時的架子,陪著小心把人請進屋裡,自己卻沒進去,站在門邊笑嘻嘻道:「我還有別的事,你們兩個聊一會兒吧。」
門被關上。
月初霖換號拖鞋,打量著這套裝飾豪華的大平層。
走的是現代極簡風,以黑白灰為主色調,如果是藝術館、樣板房,會讓人覺得整潔舒適,可真正出現在一個人的家裡,反而有種寂靜的冷感。
白底灰紋的大理石背景牆,巨大的黑色螢幕,還有黑色茶几,灰色沙發。
沙發背後的白牆上掛著副油畫,用朦朧迷離的印象派手法畫了一片玫瑰花田。
乍一看夢幻浪漫,可盯著多看一眼,又覺得那一叢叢玫瑰底下,隱藏著許多堅硬漆黑的刺,讓人忍不住皺眉。
月初霖的目光在畫上停留片刻,才慢慢下移,落在坐在沙發上的鬱馳越身上。
他低著頭,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和一支筆,緊皺著眉,飛快地閱讀、批註。
身前的黑色茶几上還放著另外幾份檔案,有一半看起來都已經處理完了。
月初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其中一份的封面,是森和二季度財報。
這人,生病了還這麼認真工作,可見,年紀輕輕就是個工作狂。
「吃藥了嗎?」月初霖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打量他潮紅的臉頰,與其說不上多關心,好歹不沖。
鬱馳越手裡的筆停了停,還沒回答,旁邊的手機震動一下,螢幕上顯示出韓介衡剛發來的資訊。
「兄弟,人帶來了,收斂點脾氣。」
他皺了皺眉,摁滅螢幕,面無表情地看著月初霖,冷淡道:「你想走就走吧。」
「……」
月初霖一時竟不覺得生氣了。
有的人,私底下和小孩子沒差。
「放心,我也沒那麼多時間,一會兒還有事,該走的時候會走的。」
她說著,在他身邊坐下,直接抽走他手裡的檔案,放回茶几上。
「幹什麼?」
鬱馳越的眉皺得更緊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滿是不耐。
月初霖不管他的臭脾氣,直接伸出手背,貼到他額頭上。
他下意識往後仰,到底病著,還是被她碰到了。
手背與額頭相貼的那一瞬,他的眼神跟著閃了閃。
額頭比想像中更滾燙。
「鬱馳越,你幾歲了?發著高燒還不吃藥。」
月初霖有點生氣,站起身開始在客廳裡四下張望,想尋找藥箱。
這回,鬱馳越居然一聲不響地走到餐邊櫃旁,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看起來嶄新的藥箱。
月初霖在旁邊看著他將醫藥箱裡的藥翻了一遍,最後拿出退燒藥,就不再動了。
她雙臂環胸,靠在櫃邊,挑眉望著他。
他也望著她。
這人……
月初霖唇邊勾起曖昧的笑,湊到他面前,蓬鬆的長髮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下顎。
「怎麼,等我餵你啊?」
鬱馳越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拆開包裝,把一整顆藥片直接吞了下去。
這吃法,很歐式。
月初霖給他倒了杯溫水,又絞了塊冷毛巾,物理降溫。
鬱馳越沒再拒絕,忽然像個正常病人一般,在沙發上躺下,讓她把毛巾蓋在自己額頭上。
「要走了?」
他啞著嗓子問,眼睛一直沒闔上,就這麼望著坐在身邊的女人。
月初霖廢了好大功夫才剋制著自己不生氣。
「是啊,要走了。」
說完,站起來。
他沒說話,只是拉住她的手腕,讓她重新跌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