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父親如山倒(第1/2 頁)
男人回家時像往常一樣讓兩姐妹頭皮發麻,心跳加速。但她們沒有等到爛熟於心的叫喊和拍打,男人的喊叫戛然而止,等兩姐妹開門時,就看見客廳裡頭朝下的一團爛肉。
男人的靈魂彷彿抽離,但呼吸還在。朱熠璇膽子大,搖晃了男人兩下,她也做好了男人會隨手反手的可能。可男人就像提線木偶,不是喝醉不是睡著,男人失去了知覺。
失去意識的男人更像一座大山,兩姐妹一人扯一個胳膊氣喘吁吁到門口,朱欣俞撥打了120急救中心。醫護人員判斷男人陷入昏迷。急救中心車後四人,除了躺著的男人,還有記錄簡單情況的醫護人員和朱欣俞兩姐妹。
朱欣俞和朱熠璇也是在這時候才第一次看清父親的臉,他現在不會罵人不會打人,他就只是一個人。兩姐妹都不承認像父親,但現在看著臉型和鼻樑好像都有點像父親,只是父親的面板粗糙黃黑,不似兩個少女這般細膩。
兩姐妹好像忘記了父親平日的種種,無論如何,她們都只有這一個父親,她們想得到父親的愛,她們看著沒有意識的男人幻想著這個男人會給她們很多錢和很多愛,有責任有擔當,像其他人口中的父親那般。
或許經歷這場病會好吧。
急診室裡兩姐妹奔波繳費,才發現父親的醫保卡里根本沒幾個錢,驗血和拍片就已經將餘額花去大半,而診斷後醫生就來跟兩姐妹確認。
“他這是腦梗死引起的中風,需要辦理住院。”
“中風?他還沒五十歲啊。”
“二十多歲的中風我們這裡也很多。”
朱欣俞和朱熠璇從小沒怎麼生過病,中風對她倆來說就是重症。她們做不了主,她們也沒有錢。
朱欣俞給母親打電話,母親罵罵咧咧,“終於中風了,喝啊,都是報應,你們別管他,讓他喝,管了他以後還這樣喝,還是中風。”
“媽,不要說氣話啊,他現在這樣我們難道不管他?”
“怎麼管?結婚的時候享不到福,離婚了我還要管他生病?天下哪有這種好事?我以前坐月子他都沒有照顧過我一天,要我照顧他?”
母親對父親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不吐不快的往事。朱欣俞和朱熠璇並不喜歡父親,但這個人是她們的父親。
“爸醫保卡里可能錢不夠。”
“都是他的命,我的錢我還要留著我自己看病,我不可能給他的。”
住院就要交押金,醫生催促著,兩姐妹只得把最近的工資湊了湊全給了,一共三千塊。
雷婧聽了這些,指責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她想起枕頭下那個厚信封,她不缺錢,但朱欣俞需要。
“你們還差多少?”
“都不知道現在是多少錢了。”
朱熠璇開啟床頭櫃,疊在一起的紙條是每天住院的賬單,上面有床位費,醫藥費,治療費三列,最後的總數都在兩千左右,這樣的單子有三四張。
“一天兩千?”
“問過了,走完醫保沒這麼多,可是他剛來的那天進過icu,icu一天就五千塊。”
“進icu了?那要不要募捐,我看很多人生病了會募捐的。”
“人家那些都是大病,他檢查得沒有什麼問題,心肝脾肺腎都是好的,就是腦子不好。”
“也不是,他尿酸高,腎臟有結石,膀胱也有結石。血糖偏高,血脂也高。醫生說不是一天兩天的,但我們不知道,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就這樣中風了。”
雷婧總覺得床上的男人眼皮又動了一下,眼球滾動著。雷婧指著男人道,“你們看,他是不是醒了?”
朱熠璇並不驚訝,“他可以睜眼呢。”
“那怎麼說是昏迷?”
“他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