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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景林一邊熟練地給洗好的鯰魚切花刀，一邊用目光看向崽崽。

崽崽的小臉皺巴成了一團，想了想，他補充道：「其實……其實是因為……」

「因為什麼？」慕辰華一邊把切好了花刀的鯰魚放在水龍頭下用清水沖洗殘留的血液，一邊問。

「因為……慕叔叔說喜歡爸爸啦！」在和慕辰華保守秘密和再向爸爸坦白之間，崽崽還是選擇了爸爸。

「啪——」陳景林驚得手上的魚都掉了。

「爸爸？」崽崽也被鯰魚落在水槽裡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走到爸爸身邊，想看看爸爸是怎麼了。

陳景林回過神來，顧不得那條鯰魚，他蹲下身，抓緊崽崽的胳膊，神情焦躁地問道：「崽崽，你剛才說什麼？」

「爸爸，你有點抓痛我了……」崽崽帶著哭腔說道。

陳景林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太用力了，他鬆開了抓著崽崽的手，有些愧疚又有些焦躁地說道：「對不起崽崽，是爸爸太用力了。」

看著崽崽一臉哭唧唧的模樣，陳景林又是心疼又是內疚：「崽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

他把崽崽摟進懷裡，撫摸著他的背安撫崽崽。

崽崽小聲抽泣了一陣，總算止住了恐慌，他小聲在陳景林耳邊問道：「爸爸……慕叔叔，是不是也是爸爸很重要的人？」

陳景林心中一顫，他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崽崽，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崽崽解釋他和慕辰華的關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崽崽的問題，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崽崽，安撫著崽崽，同時也安撫著自己。

最終，陳景林也沒有再向崽崽求證他剛才的話是真是假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他避開了這個話題，和崽崽說再等等，午飯很快就好了。

崽崽也很默契地沒有再追問爸爸，只是乖巧地點頭說「好」。

最後，這一頓飯，父子倆都是吃得食不知味……

即使有愛吃的鯰魚，崽崽還是胃口不佳。

陳景林把崽崽的情況看在眼裡，他給崽崽夾了一塊崽崽最喜歡同時也是最為肥美的鯰魚腹肉，放到了崽崽的碗裡，然後說道：「崽崽好好吃飯。不管怎麼樣，爸爸最愛的人，都是崽崽。」

「嗯嗯。」崽崽點了點頭，大口吃掉了爸爸夾過來的鯰魚肉。

吃過午飯，陳景林抱著崽崽回房。

崽崽有午睡的習慣，陳景林也會陪著崽崽一起小憩一會兒，然後再開始下午的工作。

他剛幫崽崽脫了外套，蓋上被子準備脫自己的外套時，卻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景林拿起手機一看，雖然這個手機號並沒有備註，但只一眼他就認了出來，那是慕辰華的手機號。

想起剛剛崽崽的話，陳景林只覺得自己的手機變得格外燙手。

如果不是崽崽就在旁邊，他真的很想直接關機了事。

但，沒有如果。

「爸爸？」正準備睡覺的崽崽看著爸爸拿出了手機卻不接聽，手機鈴一直響個不停，就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這就接。」陳景林最終還是接了這通電話。

「喂，學長，是我。」被電子裝置處理過的聲音變得更為磁性低沉，陳景林聽到手機那端傳來了慕辰華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聲音，「我就是想問問，你吃了午飯了嗎？王師傅做了不少好菜，你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吃？」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陳景林的聲音有些冷漠，「我和崽崽要睡午覺了，先不聊了。」

說著也不等慕辰華反應，陳景林就掛了電話。

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狀態，陳景林脫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