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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照非這才移開視線,他記起初見她的時候,那會兒她含羞帶怯,再後來遇見,雖說眼神悲傷,但仍是溫溫柔柔。如今是全然不同了,她是一個堅定而自信的人。
她站在那裡,就已經足夠光彩照人。
這話只在他心裡說,沒可能拿出來說。
因而他只搖頭,聲音含著清淺笑意:「沒什麼。」
久娘也綻開一個笑,似乎心情不錯。
青水在一旁,想起那人,皺著眉不滿道:「這位江大人可真不怎麼樣。」
她一個人滔滔不絕說著江採壞話,陳照非聽在耳裡,去看久娘神色。見她神色未變,竟然覺得有種落地之感。
這感覺輕微到像一片雪落在手心裡。陳照非心裡泛出些漣漪,順著青水的話問:「不知夫人見到江大人,有何感想?」
久娘微低下頭,想起江採如今的模樣,鬢髮摻白,似乎病弱得很,一張臉憔悴又蒼白,似乎過得不太好。
見他過得不太好,她便高興了。想到這裡,久娘臉上泛出些笑意。
不過麼,他又一副多麼想念自己的樣子。這感覺又叫她皺眉,她想起從前葉玉珠死後,他也是一副這種要生要死的神情。
久娘吐出一口氣,道:「暢快,同時又有些感慨。」
原來他一直是這種人。興許他就是沒了誰,便想念誰。
這大抵是……犯賤?
「哦。」陳照非懶懶應了一聲,把話題帶過去。
「我今日見醉花樓的廚子廚藝極好,想來夫人愛吃,我明日便去叫人將這師傅請回府裡。」話題轉瞬便到柴米油鹽,久娘捂嘴笑。
「好吧,多謝侯爺記掛。」
陳照非誒了聲,真假難辨:「我與夫人情深意濃,自然是將夫人放在心上的。」
久娘不去辨真假,只說:「多謝侯爺。」
幾人有說有笑回了侯府,而後吃飯,做旁的事,皆是心情大好的。
有人歡喜有人愁。
江採被江為帶回府中,當即請了大夫來瞧看。葉玉珠聽聞江採暈倒,她雖然記恨前幾日的事,可又記掛江採,怕他出事,還是趕過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暈倒了!」葉玉珠質問道。
江為便將事情和盤托出,葉玉珠聽聞事情經過後,氣急不已。她捂著胸口,想把牙齒都咬碎。
這些日子,她本就被人說閒話。如今更是一巴掌甩在臉上。
她恨恨看著床上躺著的江採,不禁想:那人最好是旁人,如此,你再愧疚,又能如何呢?
反正阿九已經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死人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她恨恨想著,可心裡並沒有覺得暢快,反而更加憋悶。
她已經擁有了富貴,可她還想要丈夫的愛。她什麼都想要,她可不願意做一個失敗的人。
葉玉珠拂袖而去,命人去打聽那什麼長得像阿九的人的底細。
打聽的人自然很快打聽到,回來稟報:永安侯夫人,揚州人士,與阿九長相相似,可神態並不相似。
葉玉珠聽著這訊息,皺著眉頭,她竟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若那是真的阿九,她好像搶不過她了。她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阿九那麼卑賤,怎麼可能踩在她的頭上。
葉玉珠笑了聲,待下次再有聚會,她定要親自看看這人的廬山真面目。
江採發起高熱來,嘴裡還喊著阿九的名字。他又跌入無邊的夢境之中,夢境之中有阿九。阿九還是從前模樣,喚他「少爺」,為他排憂解難。
他握著阿九的手,覺得無比的。可下一秒,周邊世界全然崩塌,懷裡的女子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指著他罵道:「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