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時慕深呼吸,回過頭看著他:「你問。」
「聽你的語調不像是本地人,剛剛也聽你說你第一次來平城,」他停頓了會兒,「我就問問,你原來是哪裡人?」
她就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呼吸直接變得困難起來,像是在被沉溺般,她竟有些無措。
「川城。」
「川城?」李向笛輕拍了聲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你是從川城來的?」
而後他不可思議地捏了一把蘇遲宴的胳膊:「宴哥,是那個剛經歷地震的川城,你爸爸不是剛在那裡……」
他話還沒說完,就在蘇遲宴掃來的一記眼光下噤了聲。
時慕覺得,她應該是踩到了他的禁忌。
因為剛剛那會兒,他的臉色突然變壞了。
她不知道那片是非之地。
不過以後,她會永遠地記住。
——川城,是他的禁忌。
/
時慕回到家後,雨才淅淅瀝瀝地往下砸。
傍晚時分,整個城市都被包裹在細密雨絲裡,霎那間大地被淋得濕透。
持續了一整天的高溫瞬間被驅散,陰冷的濕氣透過玻璃窗的縫隙漫進了屋裡。
時慕垂頭換著鞋,朝裡屋大喊了聲:「奶奶,小塵,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她。
時慕以為他們睡著了,輕聲地換好拖鞋後躡手躡腳地去臥室裡看看情況。
奶奶不在房間裡,她的心一沉。
握著門把的走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她轉過頭快速地開啟了時清塵房間的門。
同樣沒有人。
就像是心口堵了一層棉花,她有些吸不上氣,逐漸疼痛感蔓延全身。
她打了個電話給奶奶。
電話那頭「嘟嘟」兩聲,被無情的提示音給打斷,時慕的呼吸一滯,視線頓在半空中。
這種天氣,她們能去哪?
她第一時間拿了兩把傘,來不及換鞋就衝出了家門。
豆大的雨點落在她的發頂,身上滲進細細密密的涼意,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急得忘記打傘。
長發濕答答地粘在後背,身上的白裙也已經濕透,留下深深淺淺的水漬。
混著土腥氣的風從她臉側呼嘯而過,凍得她直直地打了個噴嚏,寒意不斷滲入。
背後有人叫了她,她迷迷糊糊地回頭。
「不撐傘站這幹什麼呢?」
雨水劃過她的眼睫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就像是罩了一層半透明的薄紗,隱隱能辨別出凌厲自然的輪廓線。
蘇遲宴撐著傘走到她的面前,將傘往她的方向傾斜了點。
「你怎麼不說話?」
心裡的那股無措,在他面前就像是洪水決堤般傾洩而出。
「我奶奶和弟弟找不見了。」
很明顯能感受到他的身子頓了頓,而後他有些不自然地從她手中拿過一把傘開啟,重新塞回她的手裡。
「傘拿好。不見了就找啊,你光在這傻站著,是覺得老天會可憐你,直接將他們帶到你面前來嗎?你蠢不蠢。」
時慕垂著的那隻手無意識地扣緊:「我對平城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裡。」
蘇遲宴垂眸輕笑了聲:「行了,你回家休息會兒,我幫你去找。」
「你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
她的腦袋越垂越低,聲音變得斷斷續續的,最後幾個字甚至連聽都聽不清。
蘇遲宴覺得她很有意思,偏頭輕哂了聲:「見過你弟弟。」
「回家安心等著吧,保證安全給帶回來。」
他撐著傘往後倒退走了幾步。
細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