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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範宗明當晚去了醫院那病房，把那個在急診室的惡霸小孩又揍了一頓。

一回來，譚戀知睜著眼睛，淚眼婆娑說：&ldo;七哥，你哪去了？我找不到你。&rdo;

範宗明說：&ldo;幫你報仇去了。&rdo;

十二歲的譚戀知哭，&ldo;我不要報仇，我醒來找不到你，我以為你不要我了。&rdo;

譚戀知十三歲。

他看著那個對範宗明有小眼神的小姑娘非常不痛快，他玩命兒往前跑，跑到範宗明身邊，朝他臉上肆無忌憚地咬了一口，怒吼：&ldo;不許看她。&rdo;

範宗明納悶：&ldo;我看誰了？&rdo;

譚戀知怒得心肝都疼了，&ldo;誰也不許看。&rdo;

剛剛看到有小孩喜歡的小水果，一種淡香的，並且並不是太甜的葡萄，小孩兒太愛吃這個了，可市面上是沒得賣的，只有年年這個時候上貢的那幾箱。

想著這些心事的範宗明心不在焉地說：&ldo;好，好，我什麼都不看。&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範宗明百依百順，只要小孩高興。

小孩終於高興，吧唧了他臉一口，甚是依戀地挽著他的脖子，得意地笑著，&ldo;七哥，你真好。&rdo;

範宗明笑著點頭，漠不在心，心裡卻在想著，要用什麼辦法把那幾箱其實上貢給中央廚房的東西給弄一部份到自己手裡哄自家小孩開心。

後來，他最終弄來一箱……他的小孩美滋滋地吃著，還叭唧著嘴說一些他不在意的，&ldo;那女孩，不好看，你不要要她啦，我不喜歡。&rdo;

範宗明靠近他，待十三歲的小孩像三歲的小家夥，把飯趁他吃完葡萄的間隙餵進他的口裡，嘆了口氣，說：&ldo;我可以全都不要，但你就不能聽話點？&rdo;

當時的譚戀知臉一板，下巴驕傲地在空氣中一昂，&ldo;我不聽。&rdo;

範宗明眼睛一閉，滿臉無奈。

譚少哼哼，說：&ldo;那還了得，我一聽話，你就什麼事也沒了，不要我了，你一不要我了，我可怎麼辦？&rdo;

我可怎麼辦？我可怎麼辦？？

到了後頭，譚戀知，成了譚老大的譚戀知到底也沒想好他的一輩子究竟怎麼辦。

可能他虧欠範宗明太多，以至於就算恩斷義絕，也得還了，他才能真正的心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有一年，範宗明從墓地回來，他下了車，突然聽到一陣狗吠聲。

他猛地回過頭去看，去看見一個兵在陪獵犬玩耍……他們在糙地上追逐嬉戲，狗跑太快，而小兵笑嘻嘻地追在它後面，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

他想起以前，總是閒不住的小孩來部隊看他，他要訓練沒空陪他，他就一個人陪著一條狗能玩一天……從來沒有說過一聲寂寞。

也好像，只要呆在自己身邊，無論是訓斥還是揍他，就算身無完膚，他的小孩都是滿足的。

而如今……一切都不見了。

範宗明有預料過這種情況的，卻發現，接受起來，心永比以為能承受的要更多。

第72章

&ldo;什麼東西？&rdo;範宗明銳利的眼神掃了一遍，眼神又平和了下來。

譚老大笑，只是他臉上傷疤太多，一笑更狠厲猙獰，比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