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果然。
女兒如此,順帝也十分無奈,此刻他看上去只像個尋常疼愛女兒的父親:「宣陸卿家進來吧。」
翰林院雖然清貴,但品階卻不高,更何況陸無憂剛做官還不到一個月,光祿寺給他安排的位置在殿外。
不一會,陸無憂便進來了。
他唇角帶笑,目光含情,身姿挺拔頎長,步履不緊不慢,姿態落落大方,居然還帶了幾分貴氣。
不知道的還當是哪個世家貴公子。
與高官服色相同的緋羅袍穿在他身上格外惹眼,再配上那張——縱然是賀蘭瓷也不得不承認,賣相不錯的臉,引得周圍夫人小姐都竊竊私語起來,好幾個隱約間還紅了臉。
看得賀蘭瓷很難不想誇他一句「藍顏禍水」。
「聽聞陸卿前些日子突發舊疾,不知病養得如何了?」
陸無憂笑道:「多謝陛下關心,微臣已無大礙。」聲音溫和清朗,極是悅耳。
順帝也笑得和藹,像在看自家子侄:「那就好,陸卿年紀輕輕,還是要多保重身體。這篇祝詞可是你寫的?」
「慚愧,正是微臣的拙作。」
韶安公主在旁邊擰得幾乎像根麻花,又嬌羞又興奮,畢竟是心上人親手給她寫的生辰祝詞,她剛拿到就著人裱起來掛在自己寢殿裡了。
「陸卿家文采了得。朕便賜白銀三十兩,紵絲兩匹,彩緞兩匹,以賞你這篇文章。」
韶安公主立刻跟著道:「那我也要賞!我也賞三十兩!」
「……」
賀蘭瓷默默無語了一會。
要知道她爹賀蘭謹正二品的官位,每月明面上的月俸也就六十一石,算上布匹米糧,折換成銀兩不過二十多兩。
他陸無憂一篇文章的賞賜怎麼就能抵得上她爹三個月的月俸了!
這合理嗎!
所謂天子近臣的翰林官賞賜一向是這麼不講道理。
不過也能看得出順帝確實很賞識他,難怪不捨得讓他尚公主。
陸無憂自然從善如流地領旨謝恩。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了一道慢悠悠,卻又有些陰冷的聲音。
「久聞陸狀元風采,今日得見果然不凡,我想敬陸狀元一杯,不知可否?」
說話間,蕭南洵正拎著酒壺,往自己面前的兩個黃釉高足杯裡倒酒,倒完,他便起身,徑直向著陸無憂走來,唇角揚起,像是笑,卻又像是沒笑。
這會,賀蘭瓷倒有些迷惑了。
難不成,二皇子,只是單純地,喜歡樣貌出色的人?
她有些狐疑地去看韶安公主,卻見她兩眼直放金光,似乎極為期待著什麼……她難道不覺得自己兄長看起來很危險嗎?
賀蘭瓷目光流轉間,蕭南洵已把酒杯遞到了陸無憂面前。
順帝見狀,倒很是高興:「洵兒,陸卿熟讀經史,頗有才幹,日後你可與他多親近。」
陸無憂的眸子低垂,接過了蕭南洵遞來的酒杯——皇子親手遞過來的,他不接也不行。
他再抬眸看去時,蕭南洵剛好把自己杯中的酒液飲盡,隨後他將空杯子反扣向下,笑著緩聲道:「我也想與陸狀元多親近。」
話音未落,陸無憂已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臉上亦笑得十分正直純良:「聖上與殿下實在抬舉微臣了。」
賀蘭瓷遠遠看著,只覺得這兩個人臉上笑容都假得離譜,和紙糊的也沒什麼區別。
喝完酒,陸無憂便又退回了殿外。
順帝侃侃而談幾句對女兒的祝福後,又叫麗貴妃說了幾句,便宣佈正式開宴,鐘鼓司的樂舞表演開場,前面的桌案上也陸陸續續擺上了菜饌。
賀蘭瓷雖沒吃過,但聽姚千雪說過,光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