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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快。」沈嘉淮將包裡那件白色的襯衫扯出來,「在臨大那邊租了間房,現在那邊住一段時間。」
「也是,教師宿舍很快就要翻新了,等著學校趕人不如自己先搬出去。」王老師搖了搖頭,「不過沈老師,你家不是就在臨江麼,怎麼還住學校?」
聽他這麼問,沈嘉淮似乎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家裡不夠清淨。」
說話間,他看見了袖子上的唇印。
瀧月彎在縣城的周圍,酒店高階不到哪裡去,更別說還能幫客人乾洗了。
他的眉心在看見唇印後皺得更深了,盯著好幾秒後,他閉眼,騰出隻手揉了揉眉心。
「沈老師,你這件襯衫是不是要扔了?剛好我要出去扔垃圾,幫你一起吧。」王老師深知他有過分的潔癖,這種弄髒了的衣服一般都是直接扔了的,直接從他手中搶過,扔進了手中的垃圾袋。
沈嘉淮下意識望了眼。
王老師圓潤的身影恰好消失在轉角,連帶著那件衣服。
沈嘉淮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猛地頓住,腦子在剎那間倏地清醒——
他冷靜地從衣櫃裡拿出換洗衣物,轉身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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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薏發現就算加了沈嘉淮的微信,也跟沒加上沒有任何區別。
跟她給他發簡訊的狀況一模一樣,連續發上十條,運氣好的話,沈嘉淮還會回上一條;運氣不好的話,就要等下一個十條。
朋友圈更是跟沒有差不多,不到五條的朋友圈裡,兩條是去年的,五條全是工作相關。
「沈嘉淮這人是神仙嗎?」
一週兩次的蹭課活動上,趁著沈嘉淮轉身的空當,初薏小聲跟靳沛沛抱怨,「我第一次發現這麼難搞的人。」
「怎麼了?」靳沛沛目不斜視地盯著黑板,身體往初薏那邊挪挪挪,「追那麼久你還什麼都沒能研究出來?」
「沒啊,他微信什麼都沒有,每次等他回資訊都跟等彩票中獎一樣。」
初薏哼哼唧唧,瞟了一眼沈嘉淮,確認安全了才接著說。
「我懷疑他這人就是那種微博上說的老幹部,晚上9點準時睡覺,早上7點準時起床,除了上班備課鑽實驗室,就是看報喝茶集市遛鳥。」
靳沛沛聞言,一下子沒憋住笑出了聲:「你說的是你外公吧,你見過不到三十歲的人每天集市遛鳥的?」
「……」
初薏的臉色一言難盡:「那他倒也不是配不上這個愛好。」
沈嘉淮板書完,轉過身時,兩人的茶話會戛然而止。
他目光冷淡地掃了一眼教室,拿起名單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他們上去畫圖。
恰好中頭獎的靳沛沛磨了磨牙,湊在初薏耳邊說了句「他絕對是故意的」後,不情不願地上了講臺。
初薏在臺下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靳沛沛畫完圖,眼神又從她身上轉到了沈嘉淮身上。
他背對著她,很專注地看臺上的學生畫圖,臺上臺下似乎被講臺隔成了兩個世界,而他在另一個世界,與身後格格不入。
可當他開始講課時,又能與整間課室融為一體,就連教室內流轉的空氣似乎都在對他臣服。
初薏從沒上過沈嘉淮的實驗課,畢竟她不是專業的學生,怕進了實驗室會給大家添亂,所以完全想像不出他做實驗時是什麼樣子。
不過一定和現在差不多吧——
很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實驗,就算是有人告訴他這棟樓著火了,也會在最後的時刻冷靜處理好收尾工作、將手反覆清洗乾淨,才離開實驗室。
靳沛沛是第一個離開講臺的,下來時仍心有不忿:「你說沈嘉淮剛才是不是聽見我們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