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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沈嘉淮回得毫不猶豫，說完了才倏然想起這樣好像過於果斷了，於是又解釋了一句，「塗了藥會很難聞。」

初薏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在介意這個問題，一時沒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腦袋頂被他用力蹭了蹭，嗓音裡似乎還有壓不住的絲絲惱怒。

被戳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初薏瞬間閉嘴，儘量正經地回他：「我笑我自己，沒有在笑你。」

「笑你自己什麼？」

誰知這人居然給了臺階還不下，愣是要給她問出個所以然來，聽得初薏當即就是一個白眼翻出來，張嘴就要實話實話——

然後一想到這好像是沈嘉淮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如此外露，到嘴邊的話又強行嚥了下去，最終咬著牙回。

「笑我自作多情，行不行？白為你擔心了。」

沈嘉淮聽見只笑。

初薏算是發現了，沈嘉淮這人不愛說話是真的，不愛笑是假的，起碼最近同他相處以來，在她面前是愛笑的。

大概是在學校時都憋著一口氣吧。

就像是現在，分明是他佔了上風，卻沒接著奚落她，只是抱著她一直笑。

「別笑了。」

初薏手肘往後頂了一下。

他笑的時候，呼吸會順著噴灑到脖子上，很癢，很燙，存在感特別強。

讓她莫名其妙地不自在。

初薏歪了歪腦袋，仰頭對上沈嘉淮的臉，想讓他放開自己。

沒想到她仰頭的時候，沈嘉淮正好低下頭來——

那一瞬間，他的五官在初薏面前無限放大，他的每一寸肌膚，眼睛鼻子到唇瓣，第一次這麼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初薏愣了愣，盯著他好看的唇瓣出了下神，然後……鬼使神差般親了上去。

第43章 043

如果有一天, 有人問起她，和喜歡的人的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感覺，初薏一定會回答。

沒有感覺。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跟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

就連親上去之後該怎麼做，都不知道, 就跟給人印唇印似的，停在那裡就不動了。

然後任由男人在一瞬間的怔愣之後反客為主，扣住她的後腦勺，將人用力往懷裡壓。

初薏輕『唔』了一聲, 而後被他將所有聲音捂在喉嚨裡，只有吞嚥和糾纏的聲響。

她覺得很難說這個初吻是享受還是不享受的，反正她就覺得自己很渴, 跟沙漠中孤獨行走的流浪狗似的, 好不容易尋找到了水源，貪婪地汲取和吸收……

直到沈嘉淮從唇心吻到唇角，不知足地舔/舐輕咬，初薏才倏然清醒——

居、居然是她先主動的……

而且，接吻的時候睜眼看他, 看他閤眼親吻她的模樣，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地……

令人羞澀。

幾乎是在初薏睜眼的同時, 面前這男人就跟有心靈感應般，動作滯了滯。

他輕舔了舔最後那一丁點作為結尾，而後徐徐睜開眼與她四目相對。

「怎麼了？」

他心情很好地用指頭將她的發尾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動作速度不是很快，卻莫名讓初薏想起方才兩人的唇/瓣/交/纏。

就跟現在落入他指尖的髮絲一樣, 纏綿又繾綣。

「沒、沒什麼……」

初薏別開頭，能感覺到自己的動作將發尾從他手中抽走。

「就是覺得挺魔幻的，第一次接吻怎麼會是我主動的……」

剛褪去了潮紅的臉頰霎時間又撲滿了緋色, 垂下的眼睫上染滿了羞意。

很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