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佩芷大喜:「真的?二哥,你真好。」
仲昀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你先老實把薑湯給喝了。」
佩芷點頭答應,他又讓她看戲,還好事地問:「也沒差那位孟月泠到哪去罷。」
佩芷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跟仲昀說:「差、遠、了!」
第27章 念漫漫鴻箋(2)
上海這場雨蔓延到了南京,接下來的那幾日裡,淅瀝瀝的小雨就沒停過。整座金陵城煙色朦朧,秦淮河畔煙雲霧裡,山水畫一般,倒顯得北方的雨有些傖俗。
佩芷到底還是生了場病,雖說藉此機會免去了跟仲昀出去見人應酬,但獨自在飯店的房間裡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便是臥著,仲昀連風都不讓她吹,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嚴重了,這樣回到家裡挨罵的還是他,了無生趣。
為了打發時間,佩芷讓仲昀給她選了幾本書,可仲昀的眼光她實在不敢苟同,拿的都是些明清的傳奇,故事極盡離奇爛俗,漫篇都在灑狗血,書便就這麼撂下了沒再看。
趁著仲昀出門,佩芷披著張毯子,立在窗前吹風。
樓下石子路上穿著蓑衣或是撐傘的人匆匆來去,佩芷透過雨絲風片,好像能看到那個穿白色長衫的男人,正急匆匆地趕往火車站去見她。
那時她光顧著鬱結於他晚到,忽略了他到底還是來了,且還是個大霧天,來得並不容易。
以前總覺得奶奶說「倒春寒」是唬人的,如今倒是信了,風有些涼,佩芷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關窗的那一瞬,她才想到那日他穿得也不多,她已經生病好些天了,他是不是也病?她病了還好,她是富貴閒人,不必為生計發愁,他總是要登臺的,不可能說不唱就不唱了。
這麼想著,佩芷難免有些焦急,本想給他發個電報問候一下,可她上火車之前跟他說了那麼決絕的話,他又是那麼個令人討厭的冷淡性子,未必會回復她。
佩芷便給秦眠香發了份電報,雖然她已經刪減很多次了,但發過去之後還是覺得自己有點話多,先是詢問了孟月泠的身體情況,隨後又是一通叮囑。
電報發出去後,像是石沉大海,佩芷一直沒收到回電。她又不好意思再去發了,她的電報內容囉嗦,又滿是少女情意,上次那個發電員看她促狹的眼神佩芷記得真真的。
幾日焦灼的等待之後,佩芷也冷靜下來了,她換了另一個法子,那就是給他寫信。發電報要經太多人的手,還是寫信私密,她不信有人敢拆她的信。
可提起了筆,佩芷又折在了開頭,她想不出怎麼稱呼他最恰當。
「靜風」太親暱,以他們如今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是叫不出口的,這信箋便成了情書了。「孟老闆」她倒是常叫,可略顯生疏,致信過去像是在匯票據。至於「孟月泠」或是「孟逢」,更不成了,像是陌生人。
姜仲昀還以為她寫的是家書,催她道:「你再磨蹭兩天,可以當面遞給爹了。」
佩芷懶得理會他:「誰說我寫家書?你管我給誰寫信呢。」
仲昀一愣,才反應過來她要寫給誰,故意說道:「怎麼不發電報?電報不是更快。」
佩芷心無城府地答:「我發給他師妹了,沒回我。」
仲昀說:「那便是不想回你,你寫信也沒用。」
佩芷氣得不再理他。
給孟月泠的第一封信,佩芷從南京寫到了天津。
孟月泠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四月末了,上海的天氣越來越熱。他把信拆開看過又塞回到了信封裡,放在桌子上沒多理會。
秦眠香立在窗欞邊抽菸,轉頭問道:「佩芷寄來的?」
孟月泠沒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秦眠香說:「上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