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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嘉肆先是看了看腳尖之前那黑影的殘屍,已經是壞的像是一灘爛泥,只覺得紅艷艷中帶著一點綠色的葉子,粗略是辨識不清的,再抬頭看行道樹的樹枝,樹枝上還有幾個雖然過熟但是並未砸落的果實,她便認出來,這是一枚冬柿。冬天的柿子。
十月底若是不採摘的話,後面就會一點點地爛下去。上回來還沒發覺,這是碰到集中墜落的時期了。
運氣不大好。
離那咖啡店還有約兩百米的距離,而這一路上的行道樹儘是這些搖搖欲墜的柿子樹,為了以防萬一也好,爾嘉肆認為今天帶傘出來的行為是非常正確的。她要撐傘,不過右手抱花,很難在不壓到花的情況下用單手開傘。
而且林辰叄給她買的這柄傘是需要左手按鍵,右手上推的,單單一隻手,可以說根本做不到。
這時候,忽然有一隻白皙柔軟的手闖入爾嘉肆的眼簾,接過那柄傘,左手按鍵,右手上推一次到頂,爾嘉肆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孔,手的主人將已然撐開的傘交到爾嘉肆手中……又有一枚過熟的冬柿從樹枝上落下,恰好是砸在透明的雨傘頂上。
爾嘉肆感覺手中有關雨傘的重量重了不少,而那已為一灘爛泥的冬柿在交付之時,大半殘屍如同流體那般沿著雨傘傘布滑落,這回,砸在了她的腳跟之後。
『吧唧』的聲響,是兩聲。
「路上小心一點。」聲音像是會笑,彷彿只是一次路過,話音未落,便是要與爾嘉肆擦肩而過。
「為什麼?」這個聲音對於爾嘉肆而言,再熟悉不過了,她不知道對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是在看到對方因為她的疑問而駐足時,她抱緊了懷裡的花,「這時候不管怎麼樣,要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幫我撐傘。然後,好久不見。」
捲袖口,露下擺,毛衣的袖口擼的很上,寸衫的下擺露在外面,配亞麻色的褲子,臨簡霧今天的穿衣風格相當經典,甚至說和爾嘉肆的很配。
她們的身高都差不多。誤差不會超過兩厘米,臨簡霧是要更高一些。
臨簡霧只轉了半個身子過來,她左手在褲兜裡,右手就垂在身側,她的笑容有些懶散:「嗯,好久不見,爾嘉肆。」
這是林辰叄不會想到的事情,臨簡霧和爾嘉肆是互相認識的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故事發展到這裡,就不得不談談臨簡霧的感情史了。
這是發生在心理諮詢之後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她將目光轉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的四周,第一次,在大學畢業的兩年後,臨簡霧發現有人在追求她。
有人喜歡她。
之所以會用發現這個詞,無外乎是認為那樣的舉動在以前的時候好像也有見過,有些眼熟,只不過在這時,她才有時間來思考這樣的舉動對於自己的意義。
在二十二歲以前,臨簡霧沒想過戀愛這件事。
老實說,臨簡霧並不覺得自己會喜歡眼前這個男孩子,身高一米八,有些胖,膚色偏黑,相貌偏醜,但是看到對方對於自己那種客套式的冷淡還抱有不屈不折的熱情,她便同意了對方退而求其次,做朋友的請求。一方面因為她已經失去了那種就無望目標進行追尋的動力,她好奇男生身上那種熱情是從何而來;另一方面,她仍舊想要有一個目標能夠作為接下來人生的指南。倘若能夠易地而處,她想她也能夠明白一些老天爺的捉弄,為何讓她生在此世,卻心無所屬的原因。
雖然是說做朋友,但是臨簡霧很清楚,在對方眼裡,做朋友是一種還沒觸及到底線的縱容行為。
當然,做人的道德底線不允許臨簡霧去做一個將人當備胎的綠茶。所以在與男生見面相處的大多數時間裡,臨簡霧充當的都只是擺設的作用。男生不問她,她甚至不會開口講話。有些戳穿表面平靜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