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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白楊爬上來的時間裡,薛夜來又圍著出口轉了一圈。這樣看來,這個出口似乎更接近於一個單向的通道。從這裡到下面的地道比較容易,但想從地道到達這裡卻相當困難,除非有人接應。
垂在石壁前的鏈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咯噔聲。白楊爬上岩石平臺,四下環顧一番,又蹲身察看地面。
&ldo;這裡現在沒有人,附近也沒有。不過,之前有人在這裡活動過。這裡有腳印。&rdo;他指向一處覆蓋著薄薄泥土的地面,然後抬起頭,看了看鑲嵌在洞壁四周的大燈。他的神態從容,就像一個園丁在暖春天氣裡爬上自家屋頂的花園,一邊看太陽,一邊蹲身修剪花糙。
暖春,屋頂,陽光,花園。在陰冷的地底想像這些事物,是一件很令人心動的事。
&ldo;我說,等以後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在屋頂上修一個花園怎麼樣?&rdo;薛夜來把這個念頭告訴了白楊,也把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傳遞給對方,&ldo;不用很大,種一些海棠和玫瑰。春天看海棠,夏天看玫瑰。&rdo;
&ldo;秋天和冬天呢?&rdo;
&ldo;秋天看桂花。我要在窗戶下面種一棵丹桂,秋天開著窗戶睡覺,很香的。冬天嘛……那麼冷誰還高興出去,當然要在房間裡做|愛做的事咯。&rdo;
白楊笑了一下。
說話之間,兩人走到了那排圓拱門前。門內也有燈光,但昏暗得多,像洞穴裡的火把,照著一列長長的石階。石階盡頭轉了一個彎,看不到另一邊的情景。
薛夜來端詳著每一個門上的花紋。離得近了看,那與其說是花紋,不如說是符號。從排列方式來看,很像是某種文字。
薛夜來觀察了一下,發現一個規律:每一組符號都是四個,而且最後一個都相同。他趴下來,把耳朵貼在地面上。起初什麼也聽不見,過了一陣,有轟隆隆的震動聲從遠處傳來,又逐漸由近及遠直至消失。
&ldo;這附近有軌道和車輛。我覺得,這裡像是一個中轉站,類似地鐵站大廳一樣的地方。如果是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裡一直保持著通風和照明,但卻沒有人居住。這些圓拱門應該是去往不同方向的入口,上面這些符號有可能是&l;某某線&r;這一類的意思。至於我們剛才上來的那條路,我感覺像是一個後門,或者是一條緊急通道。&rdo;薛夜來分析道。
&ldo;那我們要進去麼?進哪一個?&rdo;
薛夜來想了想,選擇了最中間的一個圓拱門,&ldo;假如這些門是按路線方位來排列的,那麼最中間的這一個應該通往中心。而且這座門下面的岩石磨得最光滑,我想是因為從這裡透過的人最多。我們下去看看。&rdo;
兩個人沿著臺階走了下去。臺階是在岩石上開鑿出來的,窄而陡峭,高低不一,走得深一腳淺一腳。但與之前那條黑暗的岩石地道和晃晃悠悠的石板升降機相比,走在這裡算是很輕鬆了。每隔幾米遠,牆上就有一盞煤油燈似的壁燈,在通道兩側排列成兩條昏黃的直線。
轉過一個拐角,帶著鐵鏽味的涼風迎面撲來。光線依然昏暗,但視線豁然開朗。一條鋼軌在地下空間裡延伸,看不見盡頭。
遠處又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一道燈光出現在鋼軌的一端,伴著機械的鳴響快速靠近。薛夜來看清楚,那是一列軌道電車。但它實在是太簡陋了,就像是把幾輛平板車連線起來,再在上面隨便搭幾條扶手和護欄,連座位和車門都沒有。車頭掛著一盞探照燈,照著空無一人的車廂,它看起來像是一列幽靈車。
車的速度不快,但進站之後並沒有減速。它似乎並不會在站內停靠,而是始終保持勻速,要上車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