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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謝扈叟搭救。&rdo;姒昊撐開疲乏的眼睛,啞著喉道謝。
扈叟淡然,沒有回應,他沉寂看姒昊支起身子,捧著藥湯喝下。他似乎陷入沉思,抱著一條瘦長的腿,思緒飄得很遠。哪怕已老邁,扈叟的眉目仍很清晰,他衣衫襤褸,可卻又有一份智者的氣度。
姒昊喝過藥後,昏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很長,從午後,睡至夜晚。
任地很少扈氏,扈叟是外來者,他是扈人。
當初,牧正帶著姒昊到扈叟家,將姒昊託給扈叟,扈叟當時並不情願。只是一面,扈叟看得出這位少年出身不凡,也猜得出他來歷可疑。
後來,不知為何,扈叟還是教導姒昊如何在角山生活,如何放牧。他說的東西很簡潔,但每一樣都很有用途。姒昊學得快,顯露了他的聰明,對於磨難,也體現了他隱忍的性情。
扈叟多少猜測到姒昊的身份,因為扈叟也不是一位普通的牧人。他認得出姒昊脖子上掛的佩飾,絕非石頭,而是玉。姒昊總是將他的佩飾藏得很好,唯獨一次下水抓魚,佩飾掉出衣領,被扈叟瞥見。
這件玉佩飾上,陽刻著一個紋飾,扈叟覺得那很可能是一個族徽,一個花蒂的紋飾。這是一個族徽,曾經統治帝邦的洛姒帝族的族徽。當然,扈叟沒機會看清它,他也不想去看清。長久以來,一直有一個傳說,說帝向有一位遺腹子,尚在人間,扈叟也聽說過這個傳說。
躺臥在地的少年,沉沉睡著,他起先睡得並不踏實,還會囈語,但漸漸藥物起了作用,他發出均勻的呼吸,安然沉睡。扈叟伸手捂下姒昊的額頭,燒退了。畢竟年輕,身體好,病去得快。
姒昊在夜晚醒來,他是餓醒的,他醒來後發現頭不疼了,燒也退了,整個人彷彿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只是飢腸轆轆。姒昊聞到米粥的香氣,他看到扈叟正在熬菜羹。
&ldo;吃吧。&rdo;扈叟盛上一碗,遞給姒昊。
&ldo;多謝。&rdo;姒昊端正坐著,接過碗,慢慢食用。
扈叟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和兒子和兒媳關係不好,雖然兒子也在放牧,但兩家住得遠。扈叟的女兒嫁去狗尾灘,偶爾她會來探看扈叟,送些米糧。這位老人,平日裡和一條老狗為伴,過著孤零並且清貧的生活。
扈叟並非牧奴,他在角山放牧一輩子,在牧民中頗有些威望,就是牧正也敬他幾分。
&ldo;扈叟,我明日要去狗尾灘買矛。&rdo;姒昊吃完一碗菜羹,又到陶釜中盛一碗,釜中菜羹還有大半,顯然扈叟多做了他的份。
&ldo;把我一塊皮子帶上,換點面。&rdo;扈叟差遣這個腿腳利索的年輕人,可一點不含糊。
扈叟用陷阱捕捉到一頭鹿,肉做脯,骨做器,皮最值錢,鞣革後,拿去狗尾灘,可換不少東西呢。
姒昊應聲好,他掏出一顆彩陶珠,遞給扈叟看,扈叟端詳一番,說:&ldo;虞城的彩珠,一顆能換兩袋面。&rdo;
&ldo;我想用它跟工匠換一柄青銅矛,足夠嗎?&rdo;姒昊詢問,他不那麼懂當地的易物方式,角山許多貴重之物,在任邑並不貴重,所以姒昊不曉得彩珠在狗尾灘的價值。
&ldo;若是敝舊的長矛,他興許換你。&rdo;扈叟沒問姒昊彩陶珠從何而來,他覺得姒昊會有並不奇怪。
姒昊想,那就用一枚石貝幣去換一把,石矛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角山野獸不少,再不可如此。雖然使用石貝幣,有一定風險。貝幣為貨幣,若非貴族及販貨之人,不可能攜帶它,而姒昊是位牧人。
第二日,姒昊攜帶扈叟的鹿皮,帶著炭去狗尾灘。帶炭是扈叟的意思,說是此地過去狗尾灘,草澤多蛇。別看炭是條老狗,非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