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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銘看著還在議論紛紛的死者親友,他步入人群,舉著紅鏃說:&ldo;弓手射殺人後,把箭拔走,箭頭被拔斷,留在他胸裡。&rdo;任銘指著直挺挺躺在木車上的丘豕,他得跟這幫人講述下是怎麼回事。
&ldo;人死後呢,五肺六髒會先爛,肉也都爛成水,這箭頭就掉出來了。&rdo;任銘說到肉爛成了水,還聽到丘豕妻子一陣悲鳴。
&ldo;之前沒看到箭頭,箭柄又被拔走,所以以為是矛把他扎死。&rdo;任銘在外任職多年,清楚怎麼跟平民打交道,他可比任邑那些貴族子弟平易近人多了。他把道理闡明,丘豕的親友就不再喧譁,他們小聲交談,商議,最終還是將丘豕的屍體運走,離開了營地。
一個人出門在外,是很冒險的事情,可能遭遇劫殺,可能遭遇野獸襲擊,甚至可能摔傷溺水。丘豕為了錢財,獨自一人外出,遇劫身亡,也不好怪別人。在丘豕親友看來,角山這麼亂,以後就不過來販豬了,至於殺人償命的事,人們習慣自己來執行。父親死了,兒子去報仇,弟弟死了,哥哥去報仇,奈何丘豕的兒子還很小。
十多人跟著運載丘豕屍體的木車離開,在路上拉下長長的影子,他們走得很慢,許久許久才消失在任銘視線。
任銘派出計程車兵跑得飛快,他是營地裡的快腿,呼呼哧哧奔往牧正家。
這位士兵以往來過牧正家,跑到院門口,在院中大樹下乘涼的束便就認出他來,領著他進屋去找牧正。
午後,太陽斜照,牧正待在自己房中,執毛筆,在竹片上記數,正算到某某牧民幾頭羊時,聽得束的聲音,回頭一看,看到了營地計程車兵。
任銘很少派士兵過來,每次派來都有要事,牧正問:&ldo;有什麼事嗎?&rdo;
士兵回:&ldo;事臣讓我告訴牧正,殺害豬倌的是紅色箭頭,事臣請牧正過去商議。&rdo;
這位士兵只是把任銘的話重複,他似乎也不清楚紅色箭頭意味著什麼,他一臉稚氣,可能也就十六七歲,出生時,那場晉夷和帝向的大戰早已結束。
&ldo;你是說紅鏃?!&rdo;牧正騰然站起,手裡的毛筆掉落在地。
這個原本平靜地午後,牧正突然從屋裡頭出來,喝令奴僕們攜帶上武器,立即跟他前往落羽丘,不得耽誤。束駕車載牧正,其餘奴僕們跟隨其後。
馬車馳騁而去,束揮動鞭子,牧正在馬車上急得團團轉,束聽他不停念著:&ldo;他要是死了,可怎麼跟任君交代,可怎麼交代!&rdo;
這個午後,士兵被驚慌失措的牧正嚇得不輕,當他說出紅色箭頭後,牧正突然對他大叫:&ldo;快去將你們事臣喊來,立即帶兵去落羽丘,要出大事了!&rdo;
年少計程車兵一口水都沒喝上,拼命往回跑,前去與任銘通報。
牧正走後不久,任昉從外面駕車回家,馬車挨近院門,也不見有奴僕出來迎接,任昉感到不對勁。他下車,朝屋子裡走去,發現屋內一個身影也不見。
&ldo;人都到哪去了?&rdo;任昉出聲叫喚,家中數位奴僕,不可能一個人都不見。
沒有人回應他,一切猶如死寂一般。
任昉有種不祥預感,他奔進屋子裡找人,果然沒有人影,又衝出屋後,見任葭和女婢年在一起。任昉著急問:&ldo;葭,阿父和奴僕們都去哪了?&rdo;
任葭說:&ldo;兄長才回來不知道,阿父他們都去落羽丘,抓大壞人啦!&rdo;
這話聽得任昉困擾,問:&ldo;落羽丘?&rdo;
&ldo;兄長走後,一個士兵過來找阿父,阿父突然就很生氣。&rdo;任葭當時在屋裡頭玩耍,聽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