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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蘇在大陶坊裡忙碌數日，夥伴們見他終日在陶坊裡，很少喊他出去玩。一日午後，虞蘇離開陶坊，在過橋時遇到風川和妘周，兩人像似去了哪裡回來，風塵僕僕。

&ldo;我們去南洹，想跟緡人換支象牙笄，那人說要兩張黑羊皮才肯換。&rdo;風川懷裡兜著一卷魚皮，說得無奈。

&ldo;白羊皮好找，黑羊皮一時哪裡有，我看就做只骨笄冒充下，雖然不是象牙，可顏色也差不了多少嘛。&rdo;妘周看著挺懊惱，他小時候在南洹生活，在他小時候，象牙笄根本不稀罕，現今倒成貴重物了。

&ldo;為何要一支象牙笄?&rdo;虞蘇一臉迷茫，可是要買給風夕?

&ldo;要娶朱雲啊，朱雲母親說了，得有支象牙笄，現在誰家嫁女都有，她女兒也得有。&rdo;妘周拍了下虞蘇頭，虞蘇哪裡知道風川到朱雲家提親，不過他這幾天都蹲在陶坊裡，外頭事一概不知。

&ldo;小蘇，你認識角山的牧正是吧?&rdo;風川知道哪裡能立即搞到兩件黑羊皮子。

&ldo;我去過他家一趟，阿川你要去角山嗎?&rdo;虞蘇也說不出是吃驚還是歡喜。

&ldo;看來得去一趟。&rdo;風川頷首。

虞蘇欣喜道：&ldo;川，我和你一起去!&rdo;

若是說他要獨自一人，帶陶器去角山回報照顧他的牧人，母親會說他胡鬧，如果是為了幫助風川，並且和風川結伴，至少父親肯定會同意。

&ldo;好兄弟。&rdo;風川挺感激，攬了下虞蘇肩。去角山路途遙遠，何況虞蘇上次才受傷回來。

三人結伴，返回虞城聚落，他們都是北社人，走的方向相同。虞蘇和風川家隔壁，妘周家在北社社樹附近，走到社樹下，妘周揮揮手回家，虞蘇和風川仍是結伴。

&ldo;小蘇，你先問問你阿母，要是你不能去，也沒事。&rdo;風川將虞蘇送到他家院門，壓低聲音跟虞蘇說。虞蘇還沒回話呢，在院中的虞母，已經發現風川，招呼：&ldo;小川，有蒸麵，你過來吃。&rdo;風川笑說：&ldo;不了，家裡燒了飯。&rdo;

&ldo;川，我晚些時候去你家找你。&rdo;虞蘇小聲跟風川說，風川點點頭，兩人在院門分開。

虞母的手藝確實很好，蒸麵裡邊有紅豆餡，虞母用廚刀將蒸麵食切開，分成四等分，一家三口一人一份，還剩著一份。虞母用荷葉將蒸麵包好，塞給虞蘇，吩咐：&ldo;蘇兒，你拿去風家。&rdo;

風葵一家以捕魚為生，並不耕種莊家，不常有麵食吃。虞母偶爾蒸麵食，會讓虞蘇拿一份送風家，當然虞母也是有點小心思，她很喜歡風夕。

&ldo;好。&rdo;虞蘇把蒸麵拿手上，他沒有立即離開，他看著在火塘邊忙碌的母親，還有吃飽喝足，在一旁給一條皮革腰帶鑽孔的父親，他覺得是時候說說去角山的事了。

&ldo;川和我說，他要娶朱雲，朱雲母親讓他拿一件象牙笄下聘。&rdo;虞蘇開了個頭，虞母一聽到立即回說：&ldo;那是肯定得有件聘禮。&rdo;雖然說這象牙笄不是尋常物品，可朱雲是聞名東社的好女孩，又漂亮又勤快，還會持家，朱雲母親提這麼個條件不算高。

&ldo;幾時開始，有女兒的人家，都要象牙笄，要我說兩人你情我願，就是一根竹笄下聘，也足夠了。&rdo;在虞父看來，風川還是太老實了。

&ldo;南洹做象牙笄的人要阿川拿兩件黑羊皮子換，阿川說他要去角山買黑羊皮子，我想和他過去。&rdo;虞蘇看著父親，一字一字清晰說出，他不敢去看母親的表情，還是怕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