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他從廚房的貨架上翻出一打平時不怎麼用的蒸籠,洗淨了鋪上紗布,又從密封罐裡倒出麵粉和成麵團醒發著,同時從冰櫃中拿出之前包燕餃剩下的那部分肉餡、腐皮、和一塊豬肝,淘好米,在爐子上滾了起來。
一個小時的時間,胡達蒸了兩屜豬肉包子,又用腐皮、豬肝、和瘦肉熬了一鍋及弟粥。他不知道吳久生到底是哪裡人,拿不準他的口味就南北式各準備了一樣,想著一會吃飯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問一問。
就在他把熱粥一勺勺往外盛的時候,吳久生踩著拖鞋踢踢塔塔地下樓了。胡達本想和他打個招呼,可平時他們像這樣各自起床洗漱的時候從來就不打招呼,「早安」兩個字黏在胡達的嘴上,硬轉成一聲咳嗽。青年也壓根沒有理他,眼神都沒有與他對視地直接就進了衛生間,胡達端著滿滿當當的一瓷碗粥,盯著那扇緊緊閉上的衛生間門。粥碗的瓷很薄,拿在手裡沒一會兒就熱得擱不住手,胡達被燙了一下,「嘶」了一聲放下碗,捏住了一隻自己的耳垂。
尷尬的氛圍瀰漫在晨間的小店裡。
胡達擺好桌子,在桌前坐好,等著青年收拾好自己,來到他的面前。
胡達遞給青年一雙筷子,青年伸出手,卻沒有接,他空著手在胡達面前晃了晃:
「鑰匙。」他說,「你把大門鎖了,給我鑰匙,我要出去。」
胡達盯著他看。
「你去哪裡,你還回來嗎?」他問。
「關你什麼事!」青年突然生氣了,用力抖了抖手,「我過我的週末,正當娛樂,你管我上哪裡去,我愛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鑰匙本來就應該給我一把,等你打烊了鎖門了,我自己開門上去睡覺,誰也礙不著誰!」
胡達不說話了,他的臉板下來,從鑰匙扣裡解下一把鑰匙拍到青年的手心。
吳久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痛快,原本還預備著據理力爭的臺詞忽然全用不上了,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心虛地看著面前桌上明顯按照兩個人的飯量準備的早飯。
「你……」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點什麼,隨即又被胡達給打斷。
「你不是要出去?」胡達反問他說,「要走就趕緊走。願意什麼時候回來是你的自由,但最好不要超過晚上十一點,捲簾門的聲音太大,吵著左右鄰居。」
他說完便逕自拿起筷子開始吃包子喝粥,再沒有別的話要對吳久生說,彷彿面前青年所說的也無甚大不了,根本無須從自己這裡獲得什麼額外的解釋。
他其實應該解釋一句的。在吳久生明顯賭上氣拿了鑰匙就跑出去之後,胡達才坐著嘆出一口氣來。但他真的不願意一大早上讓對話進行著進行著就跑到非得對昨夜的事下一個結論的地步,萬一他給的說法青年不滿意呢?萬一青年執意要從他這裡搬出去呢?
他能拒絕得了嗎?這世上的所有人,除了那些有罪的,需要接受懲罰的人之外,每一個都是自由的。胡達知道,他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吳久生的決定。
但那不代表他就不會患得患失。
除了當著吳久生的面扒拉進去的那兩口粥,胡達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他胡亂把碗筷一攤,注意到另一張桌子上昨夜裡留下的一堆塑膠袋。他走過去一一開啟收拾了起來,只要是青年喜歡吃的零食,都紮在一起,扔到了他的房間裡,此外還有一杯放了一夜原封未動的奶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喝,胡達隨手將它收進了冰櫃。
整個上午都過得無比漫長。原本週末白天的生意就冷清,吳久生不在,店裡靜悄悄得連蒼蠅飛過的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曾經胡達從不覺得那份安靜會成為一樣難題,現在卻被折磨得心神不寧。他抓起手機看微信裡的新聞,看各種公眾號,又想起自己還答應過要給吳久生玩的網路遊戲沖點卡,於是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