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品(2)(第1/2 頁)
東宮思玄到底是在官場上浸潤多年的老油條,眼珠子沒轉幾圈便想明白關竅。
頓時沒了胃口,抬手一揮,“你們都出去,走遠點。”
待丫鬟出去後,東宮思玄直直盯著無憂,“你當真與長幸郡主不睦?”
“我有必要做戲不睦嗎?”
“可有和緩的餘地。”
“不想。”
“你糊塗啊。你可知那長幸郡主是……”
“我知道。”
東宮思玄被噎住了,眼中狐疑,滿面難色,“你……你們……她怎麼得罪你了?”
無憂眨了眨眼睛,“長幸郡主擋我的路了,我也擋著她的路了。”
“是因為晉王?”
無憂眨了眨眼,沒說話。
“不值!不值得!你聽爹跟你說,等等,你先跟爹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想當晉王妃?”
“爹先給我句實話,我若同長幸郡主不對付,爹會護著我嗎?”
東宮思玄嘆了口氣,“你真看得起你爹,爹倒是想護,拿什麼護?
爹何嘗不想你做晉王妃?可除卻長幸郡主自身的優越條件,她還是李家人。
你可知晉王的母妃淑妃娘娘就是李家女,於親於情於理,你是佔不到一個好的。
不是爹打擊你,那晉王妃之位對你就是鏡中花、水中月,便是皇上、太后願意幫你,都得力排眾議。
聽爹的,咱不去走那血糊拉碴的路,不當墊腳石,好不好?”
“爹可真慫。”
“爹是識時務,你也不想想你和長幸郡主的差距。爹是男人,最知道男人的現實,一百個男人,九十九個都會選郡主,剩下的那個是眼瞎了。
退一萬步說,祖墳冒青煙了,讓你鬥贏了長幸郡主,也是給旁人做嫁衣,你能做個側妃,已經老天垂憐了。
野心太大,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東宮思玄一臉焦急,見無憂似聞若未聞,一臉平靜地細嚼慢嚥,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就說咱們家,除了你祖父不好磋磨,你四叔前途不明,你爹我,區區從四品。
老三,一個修撰,從六品。
你五叔,芝麻大小的主簿,從七品。
都是可有可無的位置,砧板上的魚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給咱們群滅了。你懂不懂啊?”
“爹,倘若我告訴你,四叔前途不明,有我一份功勞,你信嗎?”
“你說什麼?”
“以卵投石,以指撓沸,是很蠢。
可我就是這樣活下來的。這還要謝謝爹的明哲保身,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
我就算是砧板上的魚,也會濺執刀之人一身血,雖九死猶未悔。”
東宮思玄,“你把話說清楚,你說你四叔,到底什麼意思?”
“四叔是捲入陪都案吧,是我獻計給郡主,在皇上來長寧觀的時候,告了那些作威作福的狗官。”
“你……”東宮思玄筷子都拿不住了,啪嗒掉在地上,“你……”
“想問我後悔嗎?一點兒也不。
如果我早知道這些人是他選的,那些不當人的狗官是他的同窗、朋友,我一定親自跟皇上參他失職!”
東宮思玄捂著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夠了!不要再說了!”
“在爹躲在溫柔鄉識時務明哲保身時,你的女兒,在沒日沒夜地擦地板。
起早貪黑,踏霜逐月,打鳥果腹。在滴水成冰的冬日,幫郡主和小侯爺寫功課,賺些零用。
爹不是想知道我的字是怎麼練的嗎?
就是這樣練出來的,日復一日,以慘淡的現狀澆灌熱血,無數次凍得寫不下去,咬牙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