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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連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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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胡士忠、楊心泉兩位副局長3月底才從歐洲回來。
又隔了一週,黨委會召開了「首席調研員」人選確定會。參加者是處級以上的頭頭腦腦。
開會的那天是4月1日。坐在我的位子上,透過窗可以看見樓下會議樓的大門,他們早上8點半就進去了,一個上午我都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看,到中午12點半,還沒見他們從那裡出來。
整個上午我在寫一篇調查報告,寫每一段都進展緩慢。這中間還要應付「老滑頭」嚴明的插科打諢,因為他也在惦記這事,他問許惠琴、程珊珊和我,哎,你們那個「首席」什麼時候定啊?今天我就等著你們請客了,今天是愚人節,得有個事兒樂樂。
在他嚷著這話的時候,卓立拿著一隻飯碗從我們身邊走過,下樓吃午飯去了。我想,他已經好多天沒主動和我說話了。
到12點45分,我才覺出肚子很餓,我下樓去食堂。剛走到樓下,忽地看見局長虞大頭胡士忠他們和處長陳方明、安重中,賈陽柯、鍾處等人正從會議樓那邊過來,散會了。
在這一群正說笑著的人中間,我一眼注意到了陳方明,在春天午間明媚的陽光下,我不知怎麼兀地覺得他身上罩著一圈慘澹的光。
它使他在這一群人中顯得格格不入。我說不出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事後我甚至懷疑,人的情緒達到一定濃度時,是不是會在自己周圍構成一個氣場,只是平時我們多數時間不留心,所以看不到它?
在這些正嘻哈著走過來的頭兒們中間,陳方明微笑的臉色似乎正隱忍著無法遏制的失意。在午間的陽光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它們顯得那麼清晰和突出。
而當我往他們後面看時,我看到了我這一輩子可能永遠不會忘記的另一道風景——鍾處正在走下會議樓的臺階,春天的風拂起了他的頭髮,他把手插在袋裡。他笑著。陽光下一口雪白的牙齒非常耀目,不知為什麼,在我的視線中,那明媚帶著一些肅殺。也可能是因為我怕他,也可能他的笑容有些倨傲……他笑得肅殺,肅殺,就是這詞,沒錯。
我坐在食堂裡吃飯的時候,想著剛才的情景,預感自己沒戲了。果然,等到我出了食堂,我的手機上就有了簡訊,是程珊珊發來的,她說,「我們都沒上。沒事」。
2
到下午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詳情。「調研主任」一職,上的是虞大頭的愛將丁寧。而「首席調研員」,一共上了5個人(比原定名額多加了一個),其中綜合處上了三個,楊青、林偉新和陳芳菲都上了。而我們社研處這邊一個沒有。
我發了條簡訊給丁寧和林偉新,要他們請客。
好久也沒見丁寧回過來。我在洗手間給丁寧打過去,響了很久,他才接手機。他那邊鬧哄哄的。他說剛才沒聽見,他說自己還在醫院,這兩天不是太舒服,看樣子這兩天還出不了院。我說,你要請客。他說,你說什麼?我說,你上了。他說,真的?我說,你怎麼會不知道,你訊息不是最靈的嗎。他說,我這兩天哪有心思管這事,我在醫院哪,我真的上了嗎,你呢?……
我剛擱下電話,林偉新電話就打過來了,他那邊好像也鬧哄哄的,我聽不太清,這小子好像懶洋洋的,他說,呵,我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攪局成功,呵,不管算不算我已經看不上這玩藝了,本來也就沒太看上過,主要是為了和他們別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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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連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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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說啥啊,別矯情了。他含糊其辭地說,就這兩天我想法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