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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華覺得焦芳心理不正常,指不定哪天真的就伏屍二人,流血五步了,便找到萬安替焦芳疏通。萬安為了息事寧人,只好做了個順水人情,將焦芳升為侍講學士。
《明史》在記敘焦芳初入翰林,遭到排擠時說他&ldo;不學無術&rdo;其實是不恰當的洩憤之辭。試問一個能給傑出壞人、流氓地痞、極品人渣劉瑾當軍師的人,怎麼可能不學無術?人是典型的要學有學、要術有術的複合型人才。反而是上面提到的萬安、彭華,人稱&ldo;紙糊閣老&rdo;,才真的是胸無點墨,尸位素餐,堵住了無數年輕人向上攀爬的道路。
成化朝的現實是從內閣就開始爛,身處這種環境,再正直的人也會腐敗變質,焦芳一天到晚都覺得自個兒懷才不遇,更不可能例外。
其實,細考焦芳的成長曆程,人家也是吃著聖賢的精神食糧長大的,也曾夢想著成仁取義,吟詠著&ldo;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rdo;直至雙眼濕潤,也曾每天走來走去,為中國的命運苦苦思索……
於是乎,大家集體納罕了:這麼一個曾經心憂天下、胸懷蒼生的有志青年最終怎麼墮落為一個死太監的狗頭軍師?太令人痛心疾首了!
500年前,王陽明遇到了同樣的疑問。於是,他循著焦芳的人生軌跡,開始了他的探索。
在焦芳擔任侍講學士期間,吏部尚書尹旻炙手可熱,其子尹龍也在翰林院當侍講。小焦深知齊大非偶,以自己的地位輕易巴結不上尹旻,就去奉承尹龍,打算曲線救國。
然而好景不長,尹龍犯法被治罪下獄,尹旻也被革職查辦,而焦芳因為與尹氏父子關係密切,被趕出了翰林院,貶為桂陽同知(副市長)。
在桂陽任上,焦芳日夜夢想著東山再起,每遇升遷機會,便軟磨硬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從他艱苦卓絕的履歷上就能體現。弘治初年,他升任霍州知州,接著是四川提學副使(教育廳副廳長),南京右通政。
焦芳熬到這個位置上就算是正四品了,他咧咧嘴,環視了一下四周,不客氣道:&ldo;我焦芳又回來啦!&rdo;
於是,左手拿著《紅與黑》,右手揮舞著《我的奮鬥》的焦芳再接再厲,謀求復入翰林院。
問題是此刻焦芳正在家服喪,怎麼才能如願以償?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和他經歷差不多,也在家丁憂的人‐‐南京國子監祭酒李傑。李傑守孝期滿,很得人心,內閣首輔徐溥想讓他重入翰林院,閣臣劉健執意不肯,說:&ldo;今天破例讓李傑復入,明天焦芳就會提出同樣的要求。&rdo;徐溥沒聽劉健的勸告,還是讓李傑重返了翰林院。
焦芳蓄勢已久,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日夜兼程,風塵僕僕,一路狂奔到北京,四處打點,援引前例,終於得遂其願,服完喪事便重新擠進了翰林院。由於刻苦鑽營,沒過多久又當上了禮部侍郎。
據說當年稍有良知的人驚聞此訊息無不感到肝腸寸斷,悲痛莫名,泣不成聲,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三江共震,五嶽不安,百鳥悲鳴,萬獸默哀,天公無眼,公理何在?!
焦芳對劉健阻止他復入翰林一事耿耿於懷,時常當眾撒潑,謾罵劉健。不僅如此,由於打壓過焦芳的高層多為南方人,長期積怨使他的地域歧視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後來竟寫了一篇《南人不可為相圖》呈交劉瑾。朝中每退一南方人,焦芳便喜不自禁,寫文章亦必詆南而譽北,心理極度扭曲。
升任吏部侍郎後,焦芳又開始噁心吏部尚書馬文升。對於這個正直無私的老頭,他總是或明或暗地貶損。為了撈取政治資本,還經常發揮特長寫文章,上書言&ldo;御邊四事&rdo;,閣臣謝遷看後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