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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的時候走過去把臉貼在她的鬢角邊,「知微,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她從不是喜歡撒嬌的女人,少時是不想讓父母看到自己的軟弱,成年之後就成了習慣,這樣親暱也只是與他磨蹭一下額頭,說一聲,「讓人看到。」嘴角全是笑。
等到溫白涼把公司做到小有名氣的時候,益發的神采飛揚,在會議室裡意氣風發地指點著窗外的繁華,「我們要做中國最好的投資諮詢公司,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
而董知微坐在一邊,不無擔憂地想著最近的幾個專案是否已經超出公司的能力範圍,有時做大是好事,但太快做得太大,就像是隻去過香山便決定登頂珠穆朗瑪的登山者,總讓人提心弔膽。
還有那幾個不斷勸溫白涼嘗試有著高額回報投資的所謂圈內人,更讓她心驚膽跳。知微出身小戶,看慣了角角分分都靠辛苦努力賺來的父母,很難接受這樣投一賺百的理念。
但溫白涼笑她女人,他雄心勃勃,他腳踩在地平線上,但手指卻已經躍躍欲試地想要碰到天穹,他不但想要做中國最好的投資諮詢公司,他還想成為一夜暴富的幸運兒。
結果落實了知微最擔憂的想法,溫白涼的暴利投資以一片花團錦簇為開頭,最後卻以落花流水結尾,且因為非法吸納民間資產的問題惹上官非,一場官司讓溫白涼幾乎賠盡了全副身家都無法收場。公司內一片慘澹,牆倒眾人推,正在洽談的專案全部停頓,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知微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但杯水車薪,又有什麼用處?
溫白涼從高處跌落下來,又過慣了意氣風發的日子,當年那種咬牙苦拼的勁頭突然消失了,整日煩躁不堪,公司資金周轉不靈,已談成的專案被拖欠款子,又有人開始上門逼債,知微在無人時加以勸慰,他沉默不語,再說幾句,就被他一掌推開。
「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有錢嗎?你能替我做什麼!」
她被他推得胸口一悶,轉身就要走,才邁出一步卻被他從後頭一把抱住。
「不要走,知微,我很難受,陪著我。」
她又心軟,反手抱住他的脖子。
那時她心裡想的是,還能難到怎樣?最多是回到原點從頭來過,只要她與他還在一起。
「我知道了。」袁景瑞將看過的檔案交還給仍舊立在他面前的董知微,她兩隻手接過去,又盡職盡責地提醒他。
「下午一點有預算會,還有半個小時。」
他向來煩這些,聽完就撐了一撐頭,又說,「我知道了。」
她就把檔案收起來了,轉身要走的樣子。
他突然說,「晚上有沒有時間?」
就連一直跟鐵塔一樣立在池子邊上的老陳都多看他一眼,董知微卻只是一隻手夾著檔案,很鎮定地搖了搖頭。
「晚上我有課,不能參加酒會,需要安排女伴嗎?我去打電話。」
知微本科畢業之後又報了碩士班,正準備著下一輪的入學考試,工作那麼忙,還要擠出時間來去上課,眼見著女兒整日裡連軸轉,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家裡兩老都有意見了,心疼女兒又不敢多說。
「讀完本科讀碩士,不覺得累嗎?」袁景瑞就沒有那麼多顧慮,隨口就問。
「是這樣的,我個人認為更好的專業素養有利於為公司服務,您覺得呢?」她做他秘書這麼久了,對他的稱呼常客氣得過頭,他一開始聽得有趣,常笑起來,但是說了她也不改——董知微自有其固執的一面,後來也就隨她去了。
他就聳聳肩,過一會兒又說,「不用打電話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她轉身往外去,心裡想的是,早知道你不用。
袁景瑞雖然鰥夫,但十足赤金真鑽的王老五,又沒有孩子,坊間最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