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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兒聽著自己的母親說這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連母親也不理解自己嗎?她怎麼可能管那個女人叫娘,她只有一個娘,難道對面掐著她的胳膊的母親不知道嗎?
一時間,蓋寒竟只覺天旋地轉,身體難受得緊,彷彿冰冷的白雪凍住了自己的血液,連呼吸也逐漸被凍住了。在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喚中,她漸漸陷入了黑暗。
&ldo;要是我的寒兒有個什麼萬一…&rdo;
&ldo;塵姐姐怎麼胡咒起自己的女兒?&rdo;張良呷了一口薑湯,緩緩說道,&ldo;我和淑子這些年也沒個孩子,我們都把寒兒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怎麼會讓她受苦呢?&rdo;
二人相視無話。又約莫半個時辰後,淑子才從裡屋出來,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想必是的確費了不少工夫。
張良給她遞去帕子拭汗,淑子休息片刻後,才道:&ldo;這些解藥只能起到延緩毒發的功效,現在快吃完了,自然毛病就犯了,姐姐是成年人,還能多撐些日子,可寒兒這樣的小孩則不同,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她身上的毒拔清才是。&rdo;
&ldo;我記得,大半年前我就讓你們想辦法了。&rdo;傲塵顯然對淑子闡述這個既知的事實很不滿意,&ldo;是嫌我派去新鄭的人手不夠嗎?&rdo;
張良賠著笑臉,說道:&ldo;姐姐派去的都是&l;刃&r;和聶家的得力人才,只等燕國的風雪一停,我們便即刻趕回去起事。當然,在此之前我們一定盡力。&rdo;
淑子道:&ldo;藥已經沒了,兩個人的話,是撐不過今年的。而我所想出的唯一的方法…至少也要再等等,而且目前而言,我大概只能救寒…&rdo;
&ldo;只是醫治她就能撐住了吧。&rdo;傲塵道,&ldo;你救她便是,不必管我。&rdo;
她這話出了口,對面二人皆是一震,淑子小心翼翼地說:&ldo;也有可能撐過這個冬天,把聶家的血親接過來,或許…&rdo;
傲塵擺擺手,道:&ldo;我不要什麼大概或許,我只要寒兒無恙。&rdo;
待傲塵去陪寒兒後,二人告退,在回驛館的小路上,張良才問淑子,她找到的究竟是什麼方法,對他還保密至今。
淑子環視四周,確定沒有別人了,才說起這個她查遍古籍,又自己研究數月才得出的藥方。旁的倒沒什麼,無非是人參、附子等補氣辛烈的藥物,重要的是,因為毒物逆血流至心肺,所以需要血親的心頭血來做藥引。
&ldo;難怪你剛剛說要等聶家來人。&rdo;張良道,&ldo;不過有一點倒是奇怪,她們的血親不是就在身邊嗎。&rdo;張良雖這樣問了,不過他倒有些胸有成竹的模樣。
&ldo;良兒,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rdo;淑子悲傷地說道,&ldo;塵姐姐知道了太多,現在人馬和物資也到了,你希望我怎麼做我清楚。&rdo;
張良點點頭,他的眼睛有些濕了,為了復國,他已經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了‐‐一個連親弟弟和有多年養育撫育之恩的姐姐也能背棄的人,他看向淑子,看到的是一雙含了理解與深情的眸子,所幸,無論如何總有一人相付真心。
淑子握緊他的手,終是啟齒:&ldo;你就不問,我為什麼現在不救寒兒?&rdo;
&ldo;我也懂你的心思。&rdo;張良道。他早就猜出淑子每隔一段時間是去做什麼,他也知道,淑子長久以來的公主的驕傲,讓她比傲塵更加深惡痛絕被威脅的滋味。他們本都已是己所不欲卻施於人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