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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明玉潤天然色,淒涼拚作西風客。”謝道韞拿著韓暮的詩稿輕輕念道。
僅此兩句,便將芙蓉花不與百花爭寵,自在秋風蕭瑟,萬物悲秋之時怒放的傲骨寫了出來。
兩句詩的立意蓋過前面所有的詩句,眾女都看著韓暮,搞不懂這個男子為何總能出人意表,永遠有閃光點讓她們意亂神迷。
謝道韞嘆道:“韓暮為何不將此詩寫完呢?這首詩應該是首難得的佳作啊。”
韓暮暗道:只記得這兩句,你以為我不想寫完啊。口上卻說道:“我不敢寫了,沒這個才情,怕狗尾續貂,再說時間也不夠啊。”
忽然他靈機一動道:“我想請韞姐幫我續完整,不知可否?”
燙手山芋順手一丟,便與己無關了。
謝道韞也不推辭,提筆細細思考一會,落筆寫下兩行詩句;眾人看那詩句,默默唸道:
冰明玉潤天然色,
淒涼拚作西風客。
猶勝無言舊桃李,
一生開落任東風。
韓暮和謝道韞雙目對視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經謝道韞補齊這兩句後,整首詩的境界得到了進一步的昇華,一種高遠、深邃、不為外物所拘泥,傲視天下的淡泊境界躍然紙上。
眾人將詩稿品鑑良久,均覺王玉潤這首當得起詩魁之稱;原本韓暮和謝道韞合作這首乃是詩魁無疑,但兩人各做半首好詩,所以被強行剝奪了資格。
王如潤勇奪詩魁寶座,心中自是開心;談笑中容光煥發,再不是吳興時身患隱疾的病蔫蔫的樣子了。
眾女嚷嚷著讓詩魁打賞,王玉潤只好許諾,每人繡一隻香囊作為禮物,王玉潤的女紅手藝眾人都有所領教,她繡的香囊恐怕萬貫也買不到。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秋寒襲來,眾人興盡回房;韓暮給王玉潤打個眼色,轉身朝自己書房走去。
王玉潤臉色微紅,藉口幫翠兒他們收拾東西,待眾女都回到房中歇息,這才提著裙裾,墊著小腳流進韓暮的書房。
韓暮的書房在一樓大廳之側,寬大而氣派。
一溜四四方方的楠木書架擺滿兩面牆壁,一邊是紙質書本,一邊是絹紙;中間一張寬大鋥亮的長方形案几,邊上擺放著一張闊椅和幾隻錦凳,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走上去輕軟無聲。
兩盆翠綠的修竹擺放在南邊的角落裡,經過拓寬的碧紗窗,將日光引進室內,顯得明亮而潔淨。
沒有書架擺放的兩面牆邊一邊擺著一張軟榻,是供看書習字勞累之時小憩所用,另一邊擺放著兩尊鏤空的獸形薰香爐。
王玉潤輕巧的鑽進書房,將繡鞋脫下,穿著錦緞製成的襪子貓一樣的走在羊絨毯上,悄無聲息。
韓暮正背對著門口,從書架上翻找書籍,王玉潤看他修長勻稱的背影,心頭一熱,靠近前去,雙手捂住他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誰?”
韓暮一怔笑道:“眉兒吧?”
“再猜……”
“那是菱兒?”
“再猜……”玉潤小姐有些不高興了。
“韞姐?”
“……”
“彤雲?”
“……”
韓暮一連猜了好幾個名字,最後都猜到翠兒了,也沒把王玉潤的名字說出來。
王玉潤委屈的要死,氣的一言不發轉身望外就走,忽覺身體一輕,已被韓暮摟在懷中,腳不沾地了;慌亂中聽到韓暮的氣息在耳邊噴的她心驚肉跳。
“玉潤小姐怎麼這麼笨呢?我逗你玩也當真,哎……這麼笨的女子,我倒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要娶她了。”韓暮在她耳邊輕輕的笑道。
“你敢!”王玉潤喘息著閉著眼睛道。
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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