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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炎似有所悟，卻又不十分確定。

獨自在這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中，還有心鑽研種種祭物，這孩子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又看得如此細緻，雖然不知道她在鑽研些什麼，足可見是個心思敏銳的孩子。如此心性，若是教導得當，堪為一代明君。

段炎暗自想著。

不過，只是這般，不夠。

段炎於是不再遮遮掩掩，扣住殿門，&ldo;隆隆隆&rdo;，沉重的殿門被從外開啟。

雲睿正貓著腰研究武宗皇帝的畫像，渾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饒是她膽子奇大，也被嚇了一跳。

三朝元老矍鑠的眸子對上的，正是雲睿帶著疑惑和驚惶的目光。一代名相與一代明君，便是在此種情狀下第一次照面。

老先生好氣度。這是雲睿對段炎的初初印象。

這孩子不像仁宗皇帝，不似陛下，更不似武宗皇帝……這是段炎對雲睿的評語。

這靈動的眼神，倒像是老夫家中頑皮的貓咪‐‐

愛貓情切的段大人不禁莞爾，朗聲道：&ldo;睿殿下好興致?&rdo;

認識我?雲睿眨眨眼，倏的發現段炎身上的官袍。唔，似乎是個大官……

&ldo;老先生認識我?&rdo;

段炎抱拳行禮道：&ldo;臣尚書左僕射段炎參見睿殿下!&rdo;

尚書左僕射?是個什麼官兒?

且不管那是多大的官兒，這樣氣度不凡，又是上了年紀的老先生給自己見禮，雲睿實在不好意思就這麼生受了。

她連忙抱了抱小拳頭，還了一禮：&ldo;我只是個小孩子，老先生不必如此。&rdo;

段炎暗贊一聲&ldo;好個尊老的小孩子&rdo;。他並沒有阻止雲睿行禮，而是淡笑道：&ldo;不然。殿下天潢貴胄，天之驕子，為君，臣自當尊之。&rdo;

雲睿聞言，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

&ldo;殿下方才在看什麼?&rdo;段炎單刀直入。

雲睿臉上一紅，想起自己是&ldo;被阿嫂罰跪&rdo;的，竟被這位老先生看到沒做當做之事，不禁赧然。

&ldo;我……我已知道錯了，&rdo;她替自己辯白道，&ldo;阿嫂說了，何時……何時知道自己的錯處，何時可以起身!我既已知道自己的錯處，自然……自然可以起身!&rdo;

&ldo;哦?&rdo;段炎忍著笑，&ldo;既如此，殿下為何不走出這奉先殿?&rdo;

雲睿抿唇：&ldo;阿嫂……阿嫂只說知道錯了，便可起身，並未……並未說可以出殿。而且……&rdo;

&ldo;而且什麼?&rdo;段炎溫言問道。

雲睿扭身看向身後的一列神主，&ldo;而且，這些……我覺得好生……好生有趣。&rdo;

段炎嘴角微抽，暗嗤一聲：&ldo;孩子話!列祖列宗的神主，倒成了&l;有趣&r;的玩意兒了?&rdo;

不過，他並未說出口，而是問道：&ldo;殿下之前說&l;老先生不必如此&r;，還了臣的禮，是因為臣的年紀嗎?&rdo;

雲睿畢竟年齡幼小，並不知他話語中的深意，順答道：&ldo;唔，老先生你年紀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