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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完全是杜月笙的主意,早上街上來往的行人極少,不容易引人注意。吳志遠初涉世事,自然想的不是這麼周全。
掌櫃的一見二人背上的麻袋,就知道是大主顧,忙站在櫃檯後笑臉相迎。
吳志遠放下肩頭的麻袋,就要將東西悉數倒在櫃檯上,杜月笙一伸手阻止了他。
“掌櫃的,做了我們這筆生意,你這一年就不用做了。”杜月笙機靈的環顧一下店鋪四周。
“哦?”掌櫃的眼眉一挑,發出一聲驚訝的語氣,“那要看看你這筆生意有多少賺頭。”
“把門先關上吧。”杜月笙警惕的向門外望了一眼,那掌櫃立刻會意,吩咐夥計關上了店門。
杜月笙從吳志遠的麻袋裡拿出一串珍珠項鍊放到櫃檯上,掌櫃的拿起項鍊,正了正鼻前的老花鏡,長吁了一口氣。
“痛快點,你直接出價吧。”杜月笙放低了聲音,他之所這樣說,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串珍珠項鍊能值多少錢。
掌櫃的拿起一面放大鏡,對著項鍊只看了片刻,猛地抬起頭來,低聲問:“活當死當?”
“死當!”杜月笙回答。
掌櫃的放下項鍊,右手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銅錢?”吳志遠失聲喊了出來,語氣中有驚訝有欣喜。
“兩百個大洋。”掌櫃的眉頭一蹙,以為吳志遠在諷刺他的眼光。
聽到這個報價不僅是吳志遠,就連杜月笙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樣一串項鍊,居然值兩百個大洋!兩百個大洋都可以買下整個了。
杜月笙終歸是混江湖的,聞言心中定了定神,只說了個“好”字,這筆買賣就成交了,畫了押辦了手續,杜月笙又從麻袋裡拿出一隻翡翠玉鐲,那掌櫃的細細檢視,報的價格又令二人心頭一喜,於是一口氣當了二十多件。
此時兩人面前擺滿了一堆用紅紙封裝成條的大洋,杜月笙從麻袋裡取出一個銅製器皿,形似香爐,上面有蓋,放在了櫃檯上。
掌櫃的正要伸手去拿,瞪眼一看,伸出一半的手趕忙縮了回去,看那樣子,好像這銅爐燙手一般。
“對不住,這件東西本店不收。”掌櫃的說話乾脆利索,意思很明確。
“怎麼?這個爐子不值錢?”杜月笙和吳志遠都大感驚訝,先前拿出來的每一樣東西的報價都超出了兩人的心理預期,這一件居然淪落到了被拒之門外的尷尬境地。同是一個棺槨裡出來的冥器,差距不應該這麼懸殊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掌櫃的正了正花鏡,眼珠在鏡片後細細打量著吳志遠和杜月笙,“二位可知道這東西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用途?”
這句話問的十分有水準。典當行業內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規矩,顧客所當物品,當鋪裡是不可以追問來源的,原因有二,其一,當鋪做的是物品生意,只看物品價值,其他一概不管,畢竟當鋪不是巡捕房。其二,顧客到當鋪來當的東西,得有一半以上來歷不明或者身份不清白,正因如此才會來當掉,如果當鋪錙銖必較,恐怕一天下來也接不了多少生意,做不了個把月就要關門大吉了。然而這掌櫃的問話卻間接的涉及到了銅爐的來歷,如果他們二人連這銅爐的名字用途都含糊不清,那顯然這東西來歷不明。
“你只需說值多少錢!”杜月笙何等聰明,聞言並不表露心跡。
“在我這鋪子裡,白給我都不要。”掌櫃的咳嗽兩聲,毫不客氣的回答。
“為什麼?”吳志遠頓時驚愕的問了出來。
“我看二位並不知道這個銅爐的名字和用途。實不相瞞,這銅爐名字叫作紫銅蠱器,是茅山道士煉製蠱術時用的。這東西是紫銅所制,本來價值不菲,但是因為做了練蠱的用途,其內壁日積月累便含有劇毒,身上稍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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