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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鬱青真吐槽:「你說,一男高中生,小屁孩,能幫什麼?他現在就夢想著路上出現個欺負我、劫道的,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算互相扯平——拜託哎,現在都什麼時候來,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
夏皎:「……咦?」
她對這件事仍舊持謹慎的保留態度,她承認自己對一些看上去小混混的壞學生存在一定的偏見。但這種偏見,在親眼目睹鬱青真把只穿了校服的朱孟城一通教訓後,出現了一點點破碎。
「大冷天還穿這麼少,耍帥啊?」鬱青真氣不打一出來,教育他,「凍壞了手怎麼辦?啊?不是說要好好學習?你得考大學啊……」
噼裡啪啦一通教訓,就像教訓自家不成器的弟弟。夏皎看著朱孟城老老實實站著,他個子高,耷拉著腦袋,就像一個……被小雞仔教訓的老實巴交大鱷魚。
不過教訓是有用的,第二天,朱孟城再過來,就開始老老實實穿厚衣服、戴手套。
朱孟城家就住在附近,他每次都是送鬱青真上地鐵站,再默默地回來。夏皎撞見他兩次,他好像並沒有「金盆洗手」,還是和狐朋狗友們在一塊兒,不過到了鬱青真面前,還是老實巴交大鱷魚的形象。
眨眼間,冬至將近。
溫崇月買了冬釀酒——只有在冬至前夕才會有,每年冬至前上市,就賣兩周,冬至當天停止銷售。溫崇月公司中也發了一些,夏皎的花店裡也送,不過是精裝的,超市裡就能買到。
溫崇月拿回家的散裝酒,去觀前街老酒鋪買的,只是夏皎嘗著味道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金黃色的酒液,糯米酒,上面飄一層桂花。
夏皎很疑惑:「味道差不多嘛,為什麼還要排隊去買散裝酒?」
溫崇月說:「以前散裝酒賣的便宜,所以排隊的人多;現在排隊的年輕人,大多是覺著散裝的更有……嗯?那句話怎麼說?」
夏皎猜測:「潮流?網紅?還是認為散裝的更有滋味?因為等待讓酒有了意義?」
溫崇月頷首:「差不多。」
夏皎疑惑發問:「那你為什麼排隊買?」
溫崇月言簡意賅:「大約是發洩無用的精力,以及讓小皎皎也嘗嘗』正宗』。」
夏皎湊過去,給了一個安慰親親。
她這幾天比較忙,又是學習又是出差,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忽略丈夫。
蘇州的冬天是從醃雪裡蕻開始的,蘇州的老人都喜歡醃一些脆生生的雪裡蕻吃,溫崇月不會醃,就買了一些回來。還有藏書羊肉,藏書是地名,藏書鎮,也是製造這個羊肉的工藝,用木桶加工出來的羊肉都叫這個名字。
藏書鎮山上養的羊不夠吃的,也有從山東、河南運過來的羊,做好了之後,一樣的沒有腥味兒,溫崇月和夏皎吃羊腿肉,裡面加了羊肚和羊血,白菜、油豆腐,熬煮出來湯乳白色,嫩生生,上面浮一層細細碎碎的小蔥花,店裡還送了一個小碟,能讓客人蘸著蒜蓉辣椒醬吃。
羊肉吃多了上火,夜半月中,溫崇月忍不住抱著夏皎親親貼貼,她剛剛洗過澡,胳膊和脖子又軟又滑,空調吹著暖風,她就像一顆煮熟、又滑又香噴噴的湯圓,溫崇月吃了兩桃,又含了湯圓幾口,嘬得湯圓出甜豆水,夏皎又抬手,將溫崇月推開。
「困呢,」夏皎含糊不清,「等週末吧。」
溫崇月無聲嘆息,摸了摸妻子的頭髮,小溫壓湯圓,不甘又難受地折返。
「睡吧,」溫崇月說,「小嬌嬌啊小嬌嬌。」
這個外號真是起得一點兒也不假,真是嬌。溫崇月明白,若是強硬一些或者再無賴些,她肯定不會拒絕。只是看她這幾天忙忙碌碌,讓人不忍下手。
夏皎忙,但冬日的節令菜一樣兒也沒少吃。炒毛豆,炒肉絲,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