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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一點也不想把這事告訴他,從前亦或現在,都是。
他們三個人一開始就不該糾葛在一起。過去的事好不容易過去了,為什麼如今又隱隱有了噩夢的苗頭?
腦海里又浮現出一些碎掉的影子,恍恍惚惚的。
高中的時候,林奕恆總是喜歡在樓梯口堵她,有時是調戲兩句,有時硬是要送她回家或者請她喝奶茶。
畢竟在學校,再混的人也會有顧忌。
林奕恆那般囂張的二世祖顧及著臉面,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可臨近高考的那兩個月
豫歡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崩潰的跑回家。
急遽的雨滴四處飛濺,夕陽被一場驟雨洗退了顏色。
她跑到了少年住的那間簡樸傭人房,在他懷裡哭到崩潰。可他只是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還笑話她哭的模樣醜兮兮的,像髒髒的流浪貓。
轉背第二天,林奕恆沒有來上課。
豫歡是後來才從老師口中得知,林奕恆和六中的小混混打架,斷了三根肋骨,正在醫院躺著。
她知道,是他做的。他為了她,去做的。
當然,他也沒討到好,這件事讓他差點被勒令退學。
林家是怎樣人家,在上京城能算得上煊赫之流,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少年得罪了林家,等於封死了所有生路。
林家的意思是,要他坐牢。
至於為什麼最後這件事林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整個一中和六中都眾說紛紜。
想到這些陳年往事,豫歡感覺過了好久好久,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都快忘記了。
「林奕恆?他還纏著你?」那頭的聲音很淡。
聽上去,他沒有動怒。
豫歡鬆了口氣,她怕噩夢又一次降臨。可在輕鬆的同時,她的心又隱隱作痛起來。好像有人拿著小火柴去燙她的心尖,一下湊近,一下又拿遠。
「沒什麼,沒纏著我。」豫歡把頭埋進枕頭,呼吸著海綿裡被擠壓的稀薄氧氣。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難不成還期待著他能對她有什麼除了恨之外的心思嗎?
豫歡舉著電話,聽見男人平緩的呼吸,可她卻看不見男人那透著殺伐之氣的臉色。
「他怎麼纏著你的?」沈常西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點,他握緊了手中的打火機,金屬稜角陷進皮肉,可他感受不到疼。
「沒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豫歡輕言細語地安撫,唯恐哪裡觸怒到了他。
沈常西若有似無地笑了聲,聲音越輕,越生寒,「是啊我倒是忘記還有這麼個東西了。」
豫歡心裡閃過不祥的預感,她焦急地坐起來,「你千萬別去找他啊!」
林家不是好惹的。
況且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林奕恆了。
「怎麼?這麼關心你的未婚夫?」沈常西冷笑,眉眼裡僅剩的理智也不存在了,「哦,不對。」
「該是前未婚夫。」他諷刺著。
氣氛陷入沉默。
豫歡沮喪地放下手機,過了好一會兒,久到她都以為電話被掛掉了,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仍在通話中。
他沒掛。
「不是的。」她小聲打破沉默。
不是關心他。
是關心他。
「不是什麼?」他耐著最後的性子。
「雖然你現在是大集團的高管,但林家不好惹。你別去招惹他。」
在大集團裡位置做得再高,也拼不過資本和權勢本身。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她不能,絕不能再一次毀掉他。
話落,電話那頭的呼吸滯了一瞬。
沈常西鬆開了打火機,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