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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顧夭夭擺手,率先坐在了桌子旁邊。
「夏柳。」在對方轉身一瞬間,顧夭夭沒控制住喚了一聲。
夏柳疑惑的轉頭,顧夭夭卻已經收回了視線,「罷了,換上一本。」
另一邊,春桃來到了前頭偏院,此刻那次等炭火已經點著,一股股的濃煙從屋子裡冒了出來,活像是著了火一般。
春桃下意識的捂了口鼻,低頭沖了進去。
一衝進去,屋子裡嗆的連眼都睜不開。
春桃難受的也顧不得什麼規矩,抬手將錢袋扔到了葉卓華的跟前,「我們姑娘賞的。」
葉卓華此刻正立在桌邊,手裡拿了一本之前這屋裡的遊志,身上穿的還是前兩日子來府裡的淺色衣袍,上面已經沾了些許灰塵。
在這一瞬間,春桃都有些感慨,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卻落魄到這般地步。
二十兩銀子其實也不少了,尤其是換了碎銀後,將錢袋裝的鼓鼓的,遠遠的扔過去,竟也發出沉悶的咚聲。
葉卓華將書放下,看著那一錢袋的銀子,有片刻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你們姑娘的給的?」
春桃嗯了一聲,想著是顧夭夭還讓她說什麼話,被煙一嗆一時想不起來了。
眼微微的一轉,才又說道,「我們姑娘為了公子以死明志,如今被家裡逼的沒法了,如今只有這些了。」
她以前去外頭聽過戲文,那些個官家小姐與落魄書生大約都是這麼說的。
葉卓華眼神微微一變,手輕輕的碰觸旁邊的錢袋,「既如此,我想見一次你家姑娘,想親自囑咐她一句。」
春桃張嘴便要拒絕,想了想卻又作罷,「你且隨我過來。」
春桃回去的時候,夏柳正巧拿了顧夭夭的繡鞋的出門,迎面就撞上了。
「春桃姐姐。」一瞧見後面還跟著葉卓華,夏柳便僵在門口不敢動了。
如今府上都避諱葉卓華,春桃怎還敢帶人往顧夭夭跟前領,即便是顧夭夭的意思,春桃也該勸勸。
而且,顧夭夭換了常服,髮鬢梳的簡單,瞧著也沒有去見外男的意思。
「杵在這裡做什麼,像個木頭人一般。」春桃不耐煩的推開了夏柳。
「公子且在這裡稍等。」夏柳踉蹌了幾步,卻下意識的抬手,攔住了葉卓華。
原本她是與春桃一起進府的,可是她長的不好看,嘴不甜,眼裡沒活,就像府裡的嬤嬤說的一般。
若不是攤上了顧家這樣的好人家,夏柳哪有什麼機會,按照入府的年歲升上二等丫頭。
原本她只想當個透明人,可說不上為什麼,顧夭夭輕聲喊她的名字,竟讓她聽出了幾分憐惜。
夏柳伸完手便後悔了,著實不該在人家紅人面前出頭。
果不其然,春桃回頭不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葉卓華這邊倒沒真想跟進去,只不過身子有些冷,此刻已經飄雪,想著在屋簷下躲躲,如今被個丫頭當賊一樣防著,著實不太舒服。
便站的直挺挺的,由著那雪全落在身上。
春桃進去沒一會兒,便將顧夭夭扶了出來。
她沒來得及換衣服,只披上了一件白色緞面的袍子,手裡捧著暖爐,站在屋簷下像是一幅畫樣。
而葉卓華再直挺的身子,也撐不起滿是汙漬的衣服,以及被燻的有些發黑的臉。
這樣的葉卓華是顧夭夭從未見過的,當年她與家裡鬧的時候,也大概是今日葉卓華便離開了。
再後來見面,她為人婦進宮參宴,他卻是權臣接受眾人膜拜。
當年葉卓華走的時候曾留下了退親書,當時顧夭夭以為是顧家使手段逼的,當下更是發了瘋,覺得顧家人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