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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在門外停下腳步，他已經發現了門後警戒的桂。

噠噠噠。

三聲規矩的敲門聲，本來並無不妥，可銀時明知道桂有規定過敲門的節奏，但惡趣味因子卻突然升騰起來，他想逗逗桂。

聽到敲門聲的桂緊張了起來，可奇異的是，這一瞬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離開此處，他反而生出了想看看此人到底何方神聖的想法。

桂等了半晌，再沒聽到敲門聲，可門口的人影和那人清晰的呼吸聲，卻又分明的存在著。桂心下微沉，如此，竟然是他先輸了一步嗎？

對方已經確信，他必定在此。

桂深吸一口氣，握住刀鞘口的左手將長刀稍稍頂出刀鞘，右手移到門的把手處，將門挪開了一些。

似是覺察到門內桂的緊張，銀時發覺此時的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幸災樂禍，而是有些笑不出來。

他看著一點點挪開的門，開口道:&ldo;假髮，是我。&rdo;

門內的桂聽見自己熟知的聲音，握住刀鞘口的左手陡然一鬆。

此時他方驚覺，自己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多久了？他竟然再沒遇到過能讓自己如此緊張地人。而坂田銀時，只是腳步聲，便讓他如此風聲鶴唳。即使這裡面所包含的因素，並不排除桂本身的疑心，和習慣性的謹慎。

&ldo;銀時！別和我開這種玩笑！&rdo;桂頗為嚴肅地一把拽開門，對著門外地銀時義正言辭道。

&ldo;嘛嘛，假髮，你也別緊張過頭了。如今畢竟已經不是戰時了。&rdo;銀時揉了揉自己的銀髮，歪著頭看向桂。

&ldo;但我還在戰鬥，為了江戶的黎明。&rdo;桂轉身背對著銀時，走向桌前坐下，&ldo;還有，不是假髮，是桂。&rdo;

&ldo;現在的戰鬥，已經不似那時候的光明磊落了。但我們本身，不就是生活在幽暗巢穴裡的苟且偷生之輩嗎？&rdo;銀時進了門，背手帶起房門，在桂對面的地方坐下。

&ldo;就算是幽昧蠻遠之地的蟲蟻，難道就不能為了終有一日將會到來的黎明而戰嗎？&rdo;桂提起桌上的茶壺，為銀時添滿茶杯。

銀時輕嗅著茶水搖曳出的香氣，略做沉吟:&ldo;但是，如果黎明終有一日會到來。我們的戰鬥，又有什麼用呢？又或者，我們永遠都看不到黎明。&rdo;

&ldo;至少，它到來的時間，它讓我們為之等待的時間，會被減少。哪怕只是分毫。&rdo;桂也為自己添滿茶杯，&ldo;或許，有生之年，我們終將有幸，見證它的來臨。&rdo;

銀時雙手往後一撐，仰頭看向這間屋子那簡陋的天花板:&ldo;假髮，你知道，黎明在哪裡嗎？&rdo;

桂將手裡的茶壺原樣放回桌上，抬起茶杯淺酌一口綠茶:&ldo;具體的地方，我也不知道。&rdo;

&ldo;可黎明……一定，是在我們的前方。它靜坐而待，它審時度勢，它猝起不意。&rdo;桂用食指抹掉自己嘴邊餘留的茶水。

銀時笑起來:&ldo;這樣，就好。過去的掙扎，沒有白費。如今的戰鬥，還會繼續。&rdo;此後的努力，勢必長存。

最後一句，是銀時不用說出口的話。他是來告別的，是來託孤的，是來……解惑的。

&ldo;假髮。你就好好加油吧。別讓江戶的黎明，等的太久。要是它等的太久，賭氣不來了，那可就難辦了。&rdo;銀時抬起茶杯，飲盡杯中溫熱的茶水。

&ldo;它又不是小孩子。&rdo;桂無奈地看著銀時。

&ldo;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