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不做二不休(第1/1 頁)
楊娃子一跺腳說:留著這些鬼子在城裡都是禍害,連覺都睡不踏實。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夜裡就摸黑把他們給趕出去。
我們都同意,城裡的國軍已經連續打了十來天,累得不行了,我們這兩百多人睡了好幾天,都快閒出屁來了,現在正好以逸待勞。
陳參謀長讓我背上鐵罐子,教會我怎麼放火,罐子裡嘩嘩啦啦的,裡面的油還有一大半。
留下三十多個人守著北門,其他人二十人一組,向西門方向搜尋前進。
別看鬼子白天挺囂張,那是因為他們有迫擊炮擲彈筒,還有飛機,晚上大家都一樣了,還是在我們的地盤上。誰怕誰?
現在的臺兒莊可比滕縣破多了,連人頭高的牆頭都沒剩下多少。
碰到人影我們就蹲下來先喊一聲,只要不是中國人,直接就開槍打。
遇到自己人就拉著他們一起去搜尋。
那些白天打進城的日本人三五成群地被我們給趕到西門一個城隍廟裡,跟趕羊一樣。
他們躲在牆頭裡朝我們開槍,我們把他們圍了起來,我們人多,跟他們對射,誰也拿對方都沒辦法。
我偷偷摸到高一點的牆根底下,躲在黑影下面向城隍廟旁邊挪,我不知道一個噴火器能噴多遠,反正越近越好。
都能看清楚鬼子的臉了,我把噴火器對準牆頭扣動扳機,油是噴出去了,沒噴出火來,我忘了點火了。
鬼子被我一噴了一身油,嚇得不敢露頭了,陳參謀長舉著一個著火的木頭跑過來,還沒到我跟前,就栽倒在地上,然後他費勁地抬起頭,把木頭用力扔我附近。
我點上火,再次朝城隍廟噴火,一條火舌噴出來了,牆頭上,院子裡,一下子就著火了,裡面有人哇哇大叫,應該是被火點著了。
我溜到院子的缺口處往裡看,一群鬼子拿著衣服給那些身上著火的鬼子撲火,身上著火的鬼子邊哭邊跳。
我從缺口處繼續往裡面噴了一通,直到罐子裡的油被噴乾淨了才停下來。
別問我人被燒焦了是什麼味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烤豬烤羊會有香味,烤人是一點香味都沒有,那味道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嗆人,出奇地難聞。
兄弟們都圍上來,看著院子裡的火人在跳舞,都哈哈大笑,有人咬牙切齒地說:燒死這幫狗日地!讓他們也嚐嚐被燒得滋味!
看著院子裡的鬼子被活活燒死,別提多痛快了。
我這才想起倒在地上的陳參謀長,趕緊丟了罐子去找他。
剛扶起來他,就感覺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他受傷了,這會嘴裡往外吐著血沫子。
一個小個子兵也跑過來,很熟練地扯開陳參謀長的衣服,探出一個瓶子,往傷口上撒粉末,又讓我把人給翻過來,在後面的槍口上也撒了粉末,從包裡拿出繃帶,快速地把槍口包紮起來,還一邊說:肺打穿了,得趕緊送師部醫院手術。
這個兵是個女的!我能從聲音上聽出來。
楊娃子派出四個人找來門板抬著陳參謀長回師部。
剩下的人折回頭繼續去往東門搜尋去,仗著精力旺盛,把累得半死的日本人打得措手不及。
天快亮的時候,整個莊內徹底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