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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飲聽完,支著下巴說:「嗯,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陸微酩也撐著頭看他,含笑道:「遵命,將軍。」
這日過後,事情還沒來得及發酵,池飲就先接待了一個熟人。
韓栩舟。
韓栩舟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失了大半,眼睛是腫的,臉色比池飲這個坐牢的人還憔悴。
但池飲看著他,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變化,不再像以前那麼無辜無害,多了點什麼東西。
「將軍,這些日子我沒能來看你,還請將軍不要怪我。」韓栩舟坐在池飲面前,低著頭扣著手指。
池飲給他倒了水:「我不是不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怎麼會怪你,你還好嗎?」
一句你還好嗎,將韓栩舟一直忍著的眼淚逼了出來,他突然起身,一步跨到池飲面前,用力抱住了他。
「將軍,嗚嗚嗚將軍,元王爺,元王爺,是他害了我娘……」
在韓栩舟顛三倒四的敘述中,池飲搞清楚了他的話。
原來前兩天元燁然正好在宮裡碰到了韓栩舟,韓栩舟一直被北原國主勸說,讓他回北原,他在大燕就是個沒有權力的太尉之子,但是回到北原,他就是名正言順的郡王,有屬於他的領地。
但韓栩舟在大燕那麼多年,怎麼說走就走,而且這一走了,就再見不到想見的人,他不希望這樣。
然而,現實就是比他以為的更殘酷,他沒有權力,沒有能耐,不僅見不到想見的人,看著自己在乎的人陷入險境,他還無能為力。
這種無能為力讓他更加焦慮痛苦,對權力的渴望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
而這個時候,他碰到了元燁然,元燁然可能是看他痛苦的樣子來了興致,湊到他耳邊告訴了他另一件事:韓栩舟從未謀面的娘當年就是被元燁然的人追殺的,導致他娘為了他最後死去,導致池老將軍受到他孃的求救,去幫她們,也導致了池府差點被抄……
這麼重要的一件事,韓栩舟卻毫無辦法。
他沒有證據,沒有力量,不管是幫池飲,還是幫母親幫自己報仇,都做不了。
經過幾日的崩潰,韓栩舟最終決定,跟著北原國主離開大燕。
雖然他什麼都不會,但他可以學,可以忍,終有一天他也能坐上那個位置,擁有能說話的權力。
但到底來說,他才不到二十,雖然做了決定,他依然怯懦,特別是在池飲面前。
池飲一直沒說話,輕輕安撫地拍著他的後背。
「改變是痛苦的,它需要巨大的勇氣,堅韌的毅力,和不懈的堅持,栩舟,如果決定了,就往前走吧,不管結果如何,你起碼現在不會後悔。那個人確實像座大山,難以越過,但你可以儘管看著,我怎麼將他拉下馬來。」
韓栩舟淚眼朦朧地抬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了池飲堅定而包容的眼神,將蜉蝣一般的他納入那片大海。
韓栩舟走後,立刻跟著北原國主離開了燕京。
而池飲這邊,也不再有外人探訪,外面正在發生什麼大事。
即便是在獄中,池飲也能從獄卒的表現推斷一二,大概模擬外面的情況。
某一天,他聽到有獄卒討論:「前段時間莫浩廣刺殺太子的事情被查出來了,莫浩廣也已經被抓起來啦。」
「什麼?太子殿下遇到了刺殺?怎麼一直沒聽說過。」
「你傻啊,那肯定就是陛下壓著沒放出訊息啊,那段時間正是各國來使匯聚燕京的時候,緊張著呢。」
「……」
又過了一兩天,整個監獄大牢都震驚了:
「莫浩廣居然供出了王爺,說是王爺的指示,陛下都被氣得又病倒了,這事情比裡面那位的更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