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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起來。很多時候,美德只是一個盒子,包裝著罪惡。
這種慈悲只是一種表面現象,那些蓬頭垢面的乞丐出入餐館並不影響大怪的生意,因為他經營的不是飯店,而是販毒。只有真正“要飯的”乞丐才會到這裡來接受施捨,最初大怪、三文錢、寒少爺只是將這些缺胳膊少腿的叫花子組織起來,給他們劃分好地盤,每月收取保護費。97年,三文錢不滿足做一個乞丐頭子,開始利用這些乞丐進行販賣毒品,給他們一些殘羹剩飯,然後讓他們運毒、出貨。這個菜館成為了一個隱蔽的毒品窩點。
99年2月,那個叫蔣衛東的實習民警曾經來這裡進行過兩次調查,第一次他買了一隻叫花雞,什麼話都沒有說,第二次,他又買了一隻雞,走進廚房直接對大怪說,“老闆,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大怪問。
“三文錢。”
“不認識。”
“直說吧,我是警察,我懷疑你販毒,你最好識相點,雖然現在還沒掌握證據,我這也不是正式問訊,就是私下裡和你聊聊,下次再來,我會穿警服來,你要聰明的話,就給自己留條後路,以後也算是立功表現,再問你一遍,三文錢在哪?”
“在你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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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衛東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藝術的眼光應該無處不在,並不是只有螞蟻和蚯蚓才可以看見地下的事情。一年後,登峰街舊房拆遷,從院內的樹下挖出了一具骸骨,從一個生鏽的腰帶卡可以判斷出,死者是一個警察。
大怪站在院裡那棵樹下的時候,會有異樣的感覺,他的腳下埋著一個死人。他用殺雞的手殺了一個人,他將那警察打暈,勒個半死,象殺雞那樣在脖子上割一刀,將血放入木桶,那木桶裡本來有半捅雞血,慢慢的就注滿了。事實上,他一邊殺人一邊嘔吐,直到他把死者埋到樹下,他感到一種虛脫,心裡還有一種恨意,他覺的自己剛剛消滅了全世界。
從那天開始,大怪常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的胳膊上臉上有很多密密麻麻蜂窩狀的小孔,從小孔裡爬出肉嘟嘟的白蟲子。他並沒有感到恐懼,但也不是象以前那樣坦然自若。恐懼和坦然,他既不選這個,也不選那個,這便是他殺人後的選擇。
2000年8月21日,晚上十一點,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走進富貴菜館,他找張桌子坐下,大怪說,“打烊了。”
年輕人說,“我找人。”
“找誰?”
“三文錢。”
大怪看著年輕人,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年輕人慢慢的拿起桌上的茶壺與一茶碗放置茶盤中,另一碗置於盤外。大怪看了看,表情有點詫異。年輕人又從鄰桌拿了兩個茶碗,將四個茶碗橫放在於壺的左邊,第三杯倒滿水,端起來,遞向大怪,端的姿勢很奇特,右手拇指放在茶碗邊上,食指放在碗底,左手伸三指尖附著茶杯,大怪以同樣的姿勢接過茶碗,一飲而盡。
這是一套江湖茶陣暗語,由明末清初的洪門開創,現代的特警作戰手勢中也有不少是根據江湖手勢改編的。例如垂下手來,手掌置於腰間高度,掌心向上,手指分開成抓狀,這代表“狗”。山西一些農村出殯時至今也有老年人行規範的洪門禮。
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就是高飛。
他擺的茶陣的第一個意思是:自己人。
第二個意思是:求救。
大怪喝下那碗茶表示認可了他,應允了其請求。
第三十六章 羊城車站
一片樹葉藏在哪裡最不容易被發現?
一堆樹葉裡!
一個壞人藏在哪裡最不容易被發現?
羊城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