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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皓月當空,月光下只見韓佩瑛粉臉微泛輕紅,谷嘯風深感抱愧,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話好?兩人無言相對,都是大感尷尬,過了一會,谷嘯風道:“對不住——”韓佩瑛板著臉道:“什麼對不仕?”谷嘯風道:“我來遲了一步,幾,幾乎——”韓佩瑛咬了咬牙,淡淡說道:“是呀,我幾乎喪在這老魔頭掌下,多謝谷公子你的救命之恩了!”
谷嘯風知她對自己氣惱未消,只好另外找個話題,忽地霍然一省,說道:“你這位家人是給朱九穆打死的吧?”
韓佩瑛怔了一怔,說道:“我雖然沒有見到,但不是他卻還有誰?哼!”
谷嘯風莫名其妙,說道:“韓姑娘,我什麼話得罪你了?”
韓佩瑛按捺不住,說道:“那老魔頭混賴,他下了毒手,反而誣賴是我爹爹殺了自己的家人!哼,難道你也懷疑我的爹爹谷嘯風暗暗叫了個撞天屈,連忙分辯:“不!不!這老魔頭說的什麼,我根本沒有聽見。哼,他竟敢如此胡說八道,這當真是豈有此理!”他口裡痛斥朱九穆,心裡卻不由得忽地想起了他的舅父任天吾警告他的話來,尋思:“難道韓伯伯當真是如舅舅所說,是個假仁假義的奸惡之徒?不,不,我怎能這樣想!我爹爹和他有幾十年的交情,焉能不知他的為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爹也不會為我訂下這門親事了。”想到此處,不禁又看了韓佩瑛一眼,心中大感抱疚。
韓佩瑛聽他痛斥了朱九穆,心裡這才稍稍舒服一些,說道:“那麼,你何以還是明知故問?”
谷嘯風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一聲咳嗽?”
韓佩瑛詫道:“沒有呀,此處除了咱們之外,哪裡來的活人?”谷嘯風道:“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不一定能夠令人當場斃命,或許還有未曾死的,咱們再去仔細瞧瞧如何?”要知谷嘯風的武學造詣不及朱九穆,他聽得出那一聲咳嗽是出自病人之口,但卻聽不出那個“病人”身具內功。他想假如那人還有一口氣在,他就可以仗看少陽神功救人一命。
韓佩瑛訥訥說道:“我,我已經仔細瞧過了,他們都是給重手法擊斃的,早已死了多時啦。”
谷嘯風詫道:“是麼?但他們既然死了,咱們也該給他們埋葬。”
韓佩瑛隱隱感到無名的恐懼,但這幾個僕人都是自幼看著她長大的,親如家人,韓佩瑛當然應該給他們料理後事。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去找兩把鏟,請你幫我掩埋。”
谷嘯風把四具死屍移在一處,仔細察視,只見四個人都是腦門破裂,果然是給重手法擊斃的,早已死了多時了。谷嘯風暗自沉吟:“這並不是修羅陰煞功之傷,朱九穆這老魔頭也似乎沒有如此掌力。”
韓佩瑛尖聲叫道:“不是我的爹爹,不是我的爹爹!”谷嘯風回頭一看,只見韓佩瑛手拿兩把鐵鏟站在他的身邊,臉色灰白,眼眶裡淚珠打滾。此時她也相信不是朱九穆下的毒手了,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敢想象兇手乃是她的父親。
谷嘯風道:“當然不會是你爹爹,但也可能是另一個人下毒手,不一定是朱九穆。咱們先讓死者入土為安,然後再設法訪查兇手,給他們報仇吧,”他口裡是這樣安慰韓佩瑛,心中卻已是不由得暗暗起疑了。
谷嘯風接過一把鏟子,正要剷土,忽然發覺其中一具屍體緊握拳頭,指縫中露出一片紙片。這具屍體正是跟隨了韓大維幾十年的一個老僕人。
谷嘯風心中一動,慢慢扳開這具屍體的拳頭,只見他緊緊抓著的是一張撕去了一半的紙片,看情形他在臨死之前定然是和人爭奪這一張紙的,給人撕去了一半,死了還是不肯鬆手。
谷嘯風把這張撕去了一半的羊皮紙拿到手中,只見上面寫的都是奇形怪狀的蒙古文字。他知道這是蒙文,但他卻不認識蒙文。當下問韓佩瑛道:“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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