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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容汐轉身欲走。
任南逸忙拽住她,「你去哪?」
「回宮。」
任南逸扶額,無語。
牆上掛鐘的指標已經過了12點,大半夜裡讓一個無親無故、受著傷、腦子還不大好的女孩子在大街上獨自遊蕩,任南逸實在良心不安。
萬一被人販子拐賣了怎麼辦?
考慮了一下,不能見死不救,任南逸決定好人做到底。
「你臉上還受著傷,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收留你到傷愈。」
正好這段時間讓哥哥調查一下這個女孩的來歷,幫她找找親人。
聽到「臉上還受著傷」這幾個字,容汐神色一頓,原本平靜如水的目光中,湧上了一瞬惱鬱之色。
……差點忘了,明日就是上巳宴,她作為司宮令定是要參宴主持事務的,若是以此容貌面聖,豈不御前失儀?
作為女官表率,容汐斷不允許自己做出如此有失體統之事。
他看向那位導致她陷入窘境的兇手,而任南逸正一臉真誠地等她回復,「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容汐垂眸思量,他所說,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根據昨天的經驗,容汐發現兩個世界流速並不相同。昨日她來到這裡停留一個時辰,而於現世不過轉瞬,而今日她回到現世過了一日,聽任南逸的意思,這裡似乎也過了一日。
說明當她回到南溫時,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逝趨於一致,而當她留在這個世界時,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產生差值,南溫的時間緩慢許多,依據昨晚那炷香燃燒的長短,容汐推算這裡一日約莫等於南溫的半個時辰。
如此,若她留在這裡幾日將傷養好再走,於南溫應該只過了幾個時辰罷了。
容汐記得自己離開南溫時,應該是亥時初,她每日卯時初起身,如此,只要在此之前回去就好。
謹慎計算一番,容汐對上任南逸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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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繁華的城市還在曦光中沉睡,容汐卻已經醒來。
雖然昨晚只睡了兩個時辰,但由於多年養成的習慣,她還是按點醒來了。
她穿好衣裳,走到客房的衛生間,依著任南逸昨晚教她的使用辦法,簡單洗漱了一下。
走出房門,側耳聽了聽樓上的動靜,任南逸似乎還在休息。
左右無事,容汐便放輕了腳步,在屋子裡四處轉轉。
這個世界人們的居住方式當真奇特,一幢幢參天高樓裡合住著許多戶人家。屋舍的窗戶都是透明的,那材質,倒是與琉璃有些相似,但又比琉璃通透明淨的多。
任南逸說,這叫玻璃。
容汐走到客廳的一整扇落地玻璃窗前,望向窗外景色,一時間震撼不已。
任南逸家有十七層樓之高,站在此地俯瞰大地,猶如飛鳥行於天際。
樓宇巍然,鱗次櫛比。阡陌交通,涇渭分明。地域之廣大,南溫國都也遠遠比之不及。
容汐於窗邊抱膝坐下,望著天地盡頭的輝光冉冉升起,灑落一地碎金。
肩頭染上暖意,容汐微微揚起唇角,神色柔和。
難得有這樣的空閒,沒有宮中瑣事煩擾,能沉心靜賞紅日初升。
日頭一點點升起,腳下的街道也漸漸忙碌起來,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容汐坐得腿有些麻,剛準備活動一下,肚子就「咕嚕」一聲叫了出來。
這也不能怪她,若在往日,這個時間她早已用完早膳了,但現在起身都快兩個時辰了,還滴水未進。
窗外的城市已經開始喧囂,而樓上的人,還是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