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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辭看著她蒼白的臉頰，拳頭緩緩攥緊，心口也像壓著重物，很沉重。

他緊抿的唇角鬆動幾分，故作輕鬆地說：&ldo;孟京棠，你不會成為他們。&rdo;

孟京棠眼圈猛地泛紅，明知道他說得是哄人的話，她還是覺得踏實，帶著淺鼻音地問，&ldo;你怎麼知道?&rdo;

盛辭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複雜又濃烈，像隔著千山萬水也要把心裡的情緒完完全全告訴她，他唇動了幾分，想要說，因為我不會讓你成為他們。

但……還是忍住了，沒有脫口而出。

&ldo;我就是知道。&rdo;

她輕哼一聲，&ldo;那你可真厲害，不僅會讀心術，還能預測未來。&rdo;

盛辭勾了下唇，他不會預測未來，但他可以盡全力保護好自己。

說完，孟京棠又問，&ldo;如果有萬一呢?&rdo;

盛辭唇角的弧度壓下，眼神變得有些嚴肅，輕嘆了口氣，說：&ldo;如果真有那一天，孟京棠你要學會面對，不敢面對的事情要學會面對。&rdo;

&ldo;如果不可以自己調節就去尋求幫助，人出現情緒問題時，會暫時喪失理智，無法判斷你所做的事情究竟會有什麼後果，無法自控時，很容易出現意外。&rdo;

他語氣和緩而認真，抬手拍了下她腦袋，溫柔下來，&ldo;不管如何，你首先要保護的是你自己。&rdo;

孟京棠望進他悠遠而堅定的瞳仁，看著他很久都沒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

忽然她開口問，聲線有些漂浮，像是隔著久遠的時光，去替過去的自己問出這個問題。

&ldo;盛辭，你會難過嗎?&rdo;

&ldo;好像……我從沒見過你有情緒問題。&rdo;

第18章

◎&ldo;喜歡你啊&rdo;◎

盛辭目光一頓，睫毛垂下，帶著幾分躲閃地收回視線，原本清澈的瞳底緩緩浮起幾分低霾。

他抿著唇角，表情帶起幾分為難，睫毛遮下一片陰影，孟京棠看著半隱在陰影中的盛辭，忽然覺得此時的他跟以前有些不同，像陰沉雪天裡獨自行走的小翁，半分落寞，半分淒涼。

可是在她眼裡，盛辭一直是眾星攢月的存在。

哪怕他暗淡無光，星星的光芒也足夠照亮他，不論何時，孤寂這個詞都跟他不搭邊。

但此刻，孟京棠有幾分不確定了，她恍然生出一種感覺，她從沒看透過他，哪怕一點點。

又或者，她看透的那一點只是盛辭願意讓她看見的一面。

高中時，她眼裡的盛辭，是小說模版裡的優質男主，家世好，學習好，性格雖然有些冷清，卻沒有盛氣凌人的壓迫感。

後來跟他戀愛，她眼裡的盛辭，是永遠溫柔的存在，不管她怎麼鬧脾氣，他從來不會生氣，美好得像薄霧，不真實，也讓人抓不住。

無數的他交織纏繞，她心裡不禁湧出一股難言的悶感，從前面對林嵐和孟關山的無力感再次重現，身處濃霧中，看不清前方，卻又無可救藥地往霧更濃的身處走去。

只是此刻，這份無力中多了心疼和心甘情願的妥協。

盛辭目光落在指尖，停頓幾秒，他合上眼簾，緩緩吐出口氣。

沒有情緒問題嗎?

怎麼會沒有……

他只是不想讓她看到罷了，他最不想從孟京棠那裡得到的，就是憐憫。

&ldo;或許吧，&rdo; 盛辭再次睜開眼臉，眼眸裡的低落一掃而過，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