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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楊哲苦笑，他是真的被刑天說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刑天嘆了一口氣。

這還是他首次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你從何處來，你

去，你又是誰？這三個問題乃是修心的根本，可是我訴你答案，因為我自己也沒有真正的答案！”

“我從何處來，我往何處去，我是誰？”

楊哲喃喃唸了幾遍，皺眉道：“大魔，這些玄之又玄的問題，和提升戰力又有什麼關係？”

刑天道：“提升戰力又如何？哪怕你成為整個世界最強的人，又能夠逃脫生老病死之憂？就算逃脫了生老病死之憂，面對宇宙的誕生和毀滅，又能如何？這宇宙為何會誕生毀滅，你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這些問題都不清楚，你縱然出拳，卻又為何出拳呢？”

“為何出拳？”

楊哲脫口而出：“當然是為了回到地球！”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那麼確定了。

如果算上魔界那段歲月，他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將近十年，若說這段歲月只是為了讓他重回地球，肯定是自欺欺人。

為了回到地球而修煉……自己內心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楊哲有些迷茫了，搖著頭道：“大魔，在你沒有說這番話之前，我出拳一直乾脆利落；但聽了你這番話之後，我的拳鋒卻似乎變得遲鈍了！”

“那只是因為你從一頭毫無情感的禽獸，變成了一個人。”刑天道，“禽獸不用思考，亦沒有理智，只需按照自己的本能去進行殘酷的戰鬥；但身為一個人，在出拳之前就要明白自己為何而戰，否則就算擁有了強橫的戰力，甚至封神又如何？也不過是一頭強大的野獸而已！”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楊哲說，“修煉的目的不是為了成為更強大的野獸，而是為了成為真正的人，而真正的人在實力上未必會比野獸更加強橫，他們只是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而已。”

“你錯了。”刑天淡淡道，“修煉的目的確實不是為了成為強大的野獸，而是為了成為真正的人。但一個真正明白自己存在意義的人，絕對比一頭渾渾噩噩的野獸要強大百倍！”

楊哲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他緩緩放鬆自己的四肢百骸，將周身魔能形成一個螺旋氣勁，用旋轉之力開始吸收天地間的元氣！

自從來到異界之後，認識了那麼多人。

夜汐嵐、祝幽憐、莉莉、林曉曉、諸葛霜、蠻彪、蘇盈、左震……

以前他一直以為，這些人只不過是自己達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他一直沒有將自己真正放入這個世界，而僅僅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眼看著一幕幕精彩紛呈的戲劇在此上演。

他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一個誤入異界的怪物而已。

他所做的一切，都和這個世界無關，只是為了回到地球。

但是現在楊哲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在異界的這段歲月，已經徹底融入了他的血液和靈魂，在這裡結識的每一個人，也已經和他發生了牽扯不斷的關係。

這種糾結的關係，令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酷平靜的心境，再也沒有辦法像一頭野獸或者一具機械那樣，漠然地進行利益換算。

他已經揹負了太多沉重的包袱和責任，其中有對祝幽憐、夜汐嵐、諸葛霜的愛，也有對蠻彪、蘇盈的友誼，還有對左震和群狼谷下屬的責任。

諸多牽扯，令他擁有了無數弱點，變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