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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來吧。”
進入竹廬,我一眼就看見了竹榻上合眸沉睡的男子正是李景隆,他面容溫文爾雅,如同深潭的池水一樣平靜無波,我撲到竹榻前,凝視著他溫和恬靜的睡容,含淚喚道:“景隆,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那女子輕輕說道:“他中毒日久昏迷,怎麼可能聽得見你說話?”
我抬頭看向那女子,見她面容清瘦、秀麗端莊,年紀與紀綱相仿,眉目間雖然有些風塵之色,卻給人清淡如水的感覺。
紀綱對我說道:“這是我昔日同僚展驚鴻,掌管錦衣衛藥庫,金疏雨和白吟雪入職之時都是她親自訓導。”
我心下明白,這個展驚鴻來頭不小,紀綱說她是“昔日同僚”,當年她在錦衣衛中一定身據要職,能力應該遠勝於白吟雪,對她謙恭說道:“有擾展姐姐清靜,昏睡之人勞姐姐多費心,我先行謝過了。”
她淡淡一笑道:“你先不必謝我,他所中迷毒十分詭異,能否救他還難說。”
我心中一沉,忙道:“那……他是不是很危險?”
她道:“只要有解藥,倒不至於有危險。”
我舒了口氣,說道:“只要他能醒過來就好,多等幾天也沒什麼關係。”
紀綱走近李景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說道:“是什麼毒?”
她神情平靜,說道:“最複雜的一種。”
紀綱臉色略有變化,對我說道:“你隨我出來一下。”
大明湖中央的天水亭內,紀綱告訴了我李景隆所中迷毒的來歷,正是錦衣衛所用的混合迷毒,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門的毒藥雖然厲害,相較天下毒藥集中營錦衣衛藥庫的博大精深,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白吟雪身為錦衣衛千戶,隨身所攜帶的迷藥不下十餘種,每三種可以任意組合成一種毒藥,我按照排列組合公式,大略計算了一下,以十種為例,李景隆中的毒藥就有一百二十種可能,如果是二十種,那就有一千一百四十種可能。假設每天給他試一種解藥,在運氣最不好的情況下,最後一天才試對,那麼三年以後他才會醒。
我忍住心中憤怒,說道:“燕王用的果然是白吟雪的毒藥。”
紀綱凝望湖水,說道:“她們二人暗中相助王爺多年,王爺原本有意於太子之位,卻如能如願,蔣獻對她們早有猜疑之心,她們當時若不前去投奔王爺,恐怕早已經死在蔣獻手中。王爺不能不收留她們,卻沒有料到後來所發生之事。”
我問道:“那你呢?蔣獻難道沒有猜疑你?”
紀綱面色肅重,道:“昔日在寧夏,蔣獻曾經暗算過我,不過並未得手。”
他有意縱容金疏雨和白吟雪幫助燕王,蔣獻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似乎並沒有抓到他相助燕王的真憑實據,否則早已將他革職查辦了,我試探問他道:“燕王謀反,你是幫助皇上,還是幫助他?”
紀綱轉過頭來,眼中射出一絲寒芒道:“先帝有遺訓,錦衣衛職責是護衛皇室不受外人侵害,其餘之事,何必多管多問。”
我豁然明朗,面對這場皇室內叔侄爭奪江山皇位的戰爭,他的態度無疑是最好的態度。寧王將賭注押在燕王這一方,一旦燕王失敗,他必定要落下“亂臣賊子”的罵名,李景隆對朱允炆忠誠追隨,如果燕王順利奪取王位,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二人的選擇都是機會與風險並存,惟有精明的紀綱置身事外,他的任務只是“護衛皇室”,“皇室”之內即使爭鬥得頭破血流,與他都沒有半點關係。
無論將來天下屬於誰,只要皇帝還姓“朱”,他的地位依然穩若磐石。
紀綱不動聲色,輕輕說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會付出代價,或許有一天,他們會知道他們得到的遠遠比失去的多。”
我想到燕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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